贾赦同邢夫人住在了荣庆堂,只另有姬妾无数,实在也难安排下。也不知哪个撺掇的,贾赦便让都住进园子里去。邢夫人不敢违拗,又不乐意让她们住舒心了,便以人手不敷破钞过大为由,欲拣僻静宽广的大院子里安设。那本是为了园中服侍所盖的下人院,那群姬妾天然不乐意,又往贾赦跟前喧华去。
王夫人听了这话,气得直晕,便去对邢夫人道:“这园子原是探亲用的,畴前女人们往里头住去,还是娘娘发的话。现在我们私行安排人往里住去,还是些姬妾之流,只怕到时候外头得了风声,随便上一本,都是不敬之罪!”
平儿扶凤姐躺下了,又对凤姐私语几句,才掀了帘子出去。贾琏见她出来,一把拉到一旁,抬高了声儿道:“到底如何回事?如何没给我递信?!”
凤姐摇点头:“不顶用了……”待要再说,就喘得短长。平儿从速安抚住了,又给倒水。贾琏便信口安抚两句,只让她好生歇着再说,本身就往外去,又给平儿使了个眼色。
邢夫人听了这话是又气又喜,气的是事到现在王夫人还能以贵妃娘娘之名压本身一头,何况人家闺女没了,却另有个外孙在。喜的是,本身正对着贾赦没主张,这由头倒是现成的。当下便没好气地对答了几句,转头把这话原封不动说给贾赦听了。
晚间稍静,这园子如此之大,那些姬妾们又住得偏僻,那里就能听着动静了!可身边服侍的几个丫头们却一个劲儿道:“园子里人多了,人气都旺些儿,连路上的灯都亮堂很多。”
凤姐到了下晌,有事要叫旺儿家的出去一趟,却寻不着人,令人去他家里找,也没有找到。正没何如,邢夫人那边的夏婆子来了,传闻此事,立时脸气得乌青地走了。归去禀报给邢夫人,邢夫人大怒。本来昨日夏婆子去寻了旺儿佳耦一回,因他们总推三阻四的,邢夫人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还让夏婆子给了他们些银两,只说事成后另有重赏,毫不会让人与他们难堪如此。
贾赦听了眸子子一转,骂道:“蠢妇!如许大事如何现在才来同我说!这毒妇作出如许事来,合该立时休了她才是!还改过个屁!”
李纨回过神来,笑道:“女人们都长大了,出了门子,可不就冷僻了。等哥儿爷们都娶了亲,天然又热烈返来的。”
福炳家的少见凤姐如此疾言厉色,从速承诺着就回身出去。
两人笑道:“我们没福分,没赶上当时候儿。光听妈妈们说了,还说宝二爷生日,连女人们一同喝酒呢,妈妈们也跟着喝了不长幼,我们是想都想不出来那样儿!”
平儿叫了小丫头畴昔请人,那福炳家的就是媚人的舅母,畴前媚人求去,还是福炳两口儿在凤姐跟前使的情面。现在凤姐平常罕用到他们,也没人晓得凤姐外头的几个买卖都是媚人一家子在打理。
凤姐这几日也没歇着,早在贾母忽逝之时,她就晓得日子要换种过法了。现在她顾虑的也不过就是个巧姐儿,幸亏她一早就有筹办,再三考虑了,在年前将巧姐儿许给了她远亲哥哥王仁的大儿子。贾琏现在有子万事足,凤姐同他一说,也没多计算,就承诺了。
那两个从速跟着应是,再不敢多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