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李纨谨慎地合上盖子把那些药材类堆到一边,翻开一个小瓷瓶。“解毒丸,可解低阶毒瘴。”另一个,“辟谷丸,服之不饥,用于辟谷。”“补灵丸,可弥补少量灵力。”
生于书香世家,母亲是前朝大族的遗珠,累世簪缨到这一代仅剩下了母亲这一丝血脉,出嫁时已是孤女之身。李纨四岁时,母亲病重,五年后归天,留给李纨的除了多少盛放嫁奁的老旧箱笼外,另有指名今后陪嫁的许嬷嬷。
鸳鸯给老太太换上寝衣,“哼,受了风寒,兰哥儿的□□呢?跟前服侍的是谁?”“兰哥儿本来的□□前些日子太太给辞了,另寻了个来是采买上钱华的大姐,夫家姓余。服侍的人……这一批丫环还没来得及挑,原是大奶奶跟前的蕴秋服侍着,搬到太太院子后,太太让金钏儿先看着兰哥儿。这会儿是蕴秋在跟前守着呢。”
父亲在族中要求下,在母亲归天当年于百日内续弦,后继母生下两儿一女,为李家持续了香火。后妻也出自金陵望族,并没有苛待前妻遗女之举,父亲则奉信“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做女儿时便日日以针黹女红为要,家常作息也是循规蹈矩,除了母亲做冥寿时前去真梵刹跪颂一回经文外,从未出过家门。世家间提起,都要赞一句端庄。
最后一个玉瓶其色如羊脂,里头只要三颗药丸,色做金红,“小还丹,固本培元,益气填髓,可疗伤延命。”李纨捏着瓶子的手指节发白,心下发苦“真正灵药,如果当年有一颗……”
想到此处又不得不赞一句凤丫头,真正利落人。转眼将贾琏面前的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用一个平儿栓着吊着,真是妙手腕。谁让人家得了老太太、太太的欢乐,还是太太的内侄女。自从贾珠病重,还没弄清楚的管家权便交了出去,一心折侍夫君。
老太太沉默了会儿,叹口气,“宝玉可歇下了?”“刚珍珠服侍安设了。”老太太挥挥手,虎魄退出门,鸳鸯服侍老太太躺下,本身在脚踏上铺了铺盖,回身吹熄了灯,一室寂静。
“这是?……”李纨疾步走至窗前昂首看天上月色,月过中天,确是本身刚回房中的时候。“这么说来……本身进了珠界内,呆了好一阵子,出来以后时候还是本身出来的那一刻?”李纨坐在床上,心砰砰乱跳。
“老太太,青雨刚来回说太医开了药,兰哥儿已经服下了。大奶奶也无碍,说是急痛攻心,一时迷了。”虎魄垂手站在门口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