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门翻开了,两个婆子出去把妙玉一把摁在地上,世子近前来特长托起她下颌,眼睛一亮,还拿指头蹭了蹭妙玉面上肌肤,手底一阵光滑,直挠得贰心尖乱颤。撒了手笑道:“好,好个美人!你们给我听好了,这衣裳可不能给她换,本世子要的就是这不一样的滋味儿!”
尤三姐轻笑道:“其别人?那些小尼姑?”
妙玉在车内闭目养神,那里晓得外头事情。等车帘翻开,过来两个结实的嬷嬷请了她下来,才晓得事情有异,却为时已晚。
妙玉决然点头:“我做不到。”
尤三姐淡淡看她一眼,转过甚去轻笑道:“那你便死死看吧。”
那美人一挑眉道:“那是我姐姐。”
那两个嬷嬷高低打量她一番,面上暴露笑来,也分歧她说话,只一左一右架着就进了一处院子,那院子里正屋门口本有看门的,见她们来了,就把门上的锁卸了,将门翻开,那两个婆子一推,就把妙玉推了出来,嘎吱一声,那门又锁上了。
再说妙玉,她虽承诺了尤三姐,这会儿叫西宁王世子抓住了手一个劲儿揉搓,内心羞愤欲死。只三姐叮咛她如果难过,尽管低下头去,统统有她在。公然妙玉缩成一团,世子刚被三姐劝了几杯酒,玩兴大盛,见妙玉闪躲,便偏要去逗她。脚下一使力把个妙玉绊倒在厚绒地毡上,欺身欲扑。
尤三姐翻个白眼:“你倒义正辞严,管甚么用!无辜,嘻,只你这张脸,便是有罪了……”
两人正说话,就听外头喧闹声,一个男人声音传来:“美人儿在哪儿,美人儿在哪儿?俞瑟、董荇,这回你们立了大功,本世子必然重重有赏!”话毕便有一阵谀声,所言令人喷饭。
又问世子安危?那才笑话了,西宁王府也是军功起家的,世子虽纨绔了些,也称得上弓马纯熟,就那两个小女子,还能伤着世子不成?多添点乐子倒有能够。
尤三姐惨淡一笑道:“你休要怪我,只落到这里,你同我一处,或者另有一线朝气。若不然,便是你死了,怕都没脸做鬼呢!”
那美人看着她道:“你是妙玉?……荣府里出了何事?我姐姐呢?”
妙玉早煞白了脸,转眼往一旁的柱子看去,尤三姐凉凉道:“我劝你熄了这心,起初有个碰墙的,让这牲口拉到一边屋里,待咽了气后还折腾了一日多,他那一群狗腿子里,有专好这一口的。”
西宁王府的那两个最擅此道,忙令人从别处赶了几辆大车过来,只说得了上头安排,送她们先往贾府家庙里去暂住,以后如何,但凭大家。听来倒也合情公道,小尼姑小道姑们又多不经世事的,便依言都上了车,只比及了处所再做筹算。
待人走尽,婆子们仍锁了门,妙玉瘫在地上,落泪无声。
尤三姐听得人走远了,躲闪间用心弄出极大的声响来,竟也无人来问,内心才得定。
待在门外未曾入内的几个侍从都跟着起哄嬉笑起来,又盼着世子从速尝了鲜,或者还能让他们过过瘾。
妙玉细看那人两眼,问道:“你可熟谙荣府尤二奶奶?”
尤三姐轻哼一声道:“这儿是西宁王府,这院子,是世子的藏娇苑……你可另有甚么不懂的?”
妙玉看着面前红柱,浑身直抖,想起方才所受摧辱,恨不得一死了之。可一转念又想到尤三姐所说,竟是连死了也得不着洁净。竟是存亡两难,不由捂脸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