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媳妇子忙应了,两人又说些扬州家里的噜苏,只是现在林如海一心在公事上,内宅只“费事”二字能够说尽,前头的外头的事情又不是这个媳妇子能晓得的了。
贾母边看边道:“给你mm的东西,这就都让人送到她屋子里去吧。这年礼,照着往年来就是了。”凤姐领了命,自有管家娘子出去喊婆子抬东西。
王嬷嬷上前扶起了那媳妇子,笑道:“女人一叠声的问,可让她答了哪一个好呢。不如都安生坐下,上了茶,渐渐说不好?”
王嬷嬷一想也是这个事理,便取了收起来,只剩了张一百两的,对黛玉道:“女人现在虽也没甚么花用,这张还是与月钱放在一起,到时候让紫鹃寻人换了散碎银两来,备着也好。”黛玉懒很多管这些,只胡乱应了埋头看信。
雪雁心知过分情急,憋红了脸忿忿住了口。王嬷嬷叹口气,对雪雁嫂子道:“你天然要与老爷说清楚的,只是说了也无他法。老太太是真疼惜女人,现在待女人不比宝玉差。只是老太太到底有了春秋,那里能到处都看住了看了然,便是晓得有甚么,到底还要顾着大师子的面子。
三人面面相觑,王嬷嬷道:“前儿还说受主子华,现在看来,这……这何止是主子华!”
王嬷嬷见两人来回那么几句话,还招的黛玉落泪不止,恐她伤了身子,便劝住了,让雪雁先陪着她嫂子去外头说话,本身奉侍黛玉梳洗。黛玉又取了信细看,见里头除了捎来的东西清单外,另有几张银票。
凤姐正起家笑道:“大嫂子好通达的动静,我正要说出来讨老太太林mm一个欢乐,却被抢了头功。一早已经接了动静了,恐怕今儿下午就能到,只怕就是这会子呢。”
雪雁嫂子道:“我们到时,来了个看上去有些头脸的嫂子,说府里本日有高朋,老太太跟女人都不得闲,如有急事等不得可替我们传话或转交东西。我想看看女人,也见见雪雁,便在那屋子里等着。坐了大半日,厥后另来了个嫂子,说老太太传我,方上去的。”
素云在一旁听得笑出声来,李纨也笑道:“怪道常嬷嬷爱逗她,这性子真是……跟嬷嬷有几分类似。”
雪雁嫂子一呆,道:“这如何话说得,我们但是一早就到了的……”似想到了甚么,忙住了嘴。
王嬷嬷都清算得了,唤了紫鹃出去服侍,本身出去寻雪雁和她嫂子,那俩人正在雪雁的房里说话。王嬷嬷出来时,雪雁正在问家里小侄儿小侄女的事情,见王嬷嬷来了,忙给让座。王嬷嬷也不推让,坐定了便问雪雁嫂子道:“你们是几时到的?可有遣人来告诉府里?”
凤姐呈了礼单上来与贾母,鸳鸯接了又取老花镜,贾母细看时,凤姐又道:“这礼单是林姑老爷送来的年礼,另有几箱子捎给林mm的,现在都在外头搁着呢。”
王嬷嬷细想一回,道:“倒是有收到的,只是不晓得是不是都收到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我们也管不来老爷跟女人信里说的甚么,如果经了人眼……嗐!我也是瞎操心,女人到底还小呢,才几岁的人,老爷想来也不会说些甚么旁的。女人写信,也多是报安然罢了。今后要如何,我们也没法的,你只都细细禀了老爷,想来老爷自有主张。”
常嬷嬷奇道:“这事与你半分干系也无,你乐得只见牙花子做甚么?”碧月道:“哪儿呢,我想着春夏时候我们不也得了好些南边的东西嘛,那些松仁粽子糖真正苦涩,也不知林姑老爷会不会给林女人捎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