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谈不上俊郎,又能引得二女如此相争,必定是派头过人且胸有韬略,如此说来倒是与南宫宇口中的“亦师亦友”相符合了。
只见包文正乌黑的直襟长袍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腰带上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未曾束冠的发髻用一根银丝带随便绑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身躯笔挺如青松,油灯映照着侧身和脸颊,触目凝睇窗外的夜色深思,引得吕三娘心中又是一颤。
吕三娘瞧见孙薇薇不知廉耻的拉着自家夫君的衣袖,心面如寒霜怒声道:“师姐欺我太过,众目睽睽之下与我夫君拉拉扯扯,莫不是武功高强便可不要脸皮?”
“那少年郎跟你二人灌了迷魂汤不成,让你二人如此断念塌地!”赵嬷嬷怒其不争的说道:“本日众目睽睽之下,你二人公开喧华,置我绣阁于何地!”
“刚才嬷嬷情急几乎杖打那少年郎,去将他唤来同坐退席。”赵嬷嬷感喟一声道:“终归是我大名府绣阁的夫婿,不能失了我等颜面。”
孙薇薇闻言站直了身躯面色转冷,望着赵嬷嬷沉默不语。
一个是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遵循今下的礼法三媒六聘来讲,既然请期便可言称包家之妇。
二人自是悲惋之余,昔日的冲突也是渐消,终究赵秀芳来到了大名府绣阁中做了管事,杨凤霞到了济州府绣阁做了管事。
“现在燎原山庄司徒庄主逝去,我等前来记念,待回转大名府绣阁以后再行分辩!”赵嬷嬷头疼不已,唯有将此事临时押后。
孙薇薇心知包文正虽是浑厚知礼,但是唯恐包文正淡然自如的常态与赵嬷嬷复兴不快,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吕三娘闻言便快步退下,心中不悦便愣住了言语,紧跟着走了出去。
赵嬷嬷厉声斥责道:“你二人皆是我大名府绣阁中的绣女才貌双全,极其有望打通任督二脉成为一流妙手,届时数不尽的江湖侠士任你二人遴选。“
当时奉师门之命,伴同徒弟与师姐杨凤霞前去上京罗杰罗大将军府中祝寿,这罗杰驰骋疆场二十多年保家卫国未曾一败,申明赫赫官拜镇国大将军,固然是年逾古稀但是受人敬佩。
“薇薇知错。业精于勤荒于嬉,蒙嬷嬷教诲多年不敢懒惰,旬月前已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孙薇薇心中一叹,这吕三娘心机周到言谈之词滴水不漏,唯有将自家已然打通任督二脉,以此增加自家在赵嬷嬷心中的砝码。
这一桩旧事,除了绣阁中的老姐妹,倒是无人晓得。
但是为何这少年言辞当中,却仿佛晓得这一桩陈年旧事。
孙薇薇身形一顿,面如霜露的冷声说道:“师妹此言差矣,夫君与我已有婚约,师妹自家不苦练武功,倒是指责师姐武功高强,难道荒诞!”
赵嬷嬷坐在了桌案前,叹了口气道:“你二人本是同门姐妹,又夙来交好,为一个少年郎便要弃多年的姐妹之情于不顾吗?”
吕婉儿闻言心中一惊,固然同是大名府绣阁的绣女,武功达到一流的孙薇薇分量对于绣阁来讲更重一些。
见孙薇薇和吕三娘身后,姬青莲也走转了过来,因而便起家请世人落座。
另一个说虽无三媒六聘但究其本源是父母已然逝去,两情相悦之下私定毕生,作为江湖后代以六合为媒,虽与理分歧但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