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表示的,应当就是大多数人的洞房花烛。
此时她翻到的这一幅,背景是敞亮的室内,正中一张广大的雕花拔步床,床架上的梅花与喜鹊斑纹都清楚可见,其上挂着大红色薄纱幔帐,使内里交叠着的不着寸缕的二人显得半遮半掩,但幔帐过分透明,除了能将本来的白净镀上一层红晕以外,再无其他用处。从画面上倒看不出是白日亦或黑夜,但这颇具工笔伎俩的勾绘,并无明暗之分,让统统都非常清楚地展露人前。
陆清容被他这一本端庄的模样逗得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如许悄悄出宫,总不好久留。”蒋轩解释着。俄然又想起。“皇上还提到了你,让你有空的时候多畴昔陪立鹃说说话,如许她表情也能好一些。别的,关于她和孩子的名分,还是要比实机会成熟之时,才好昭告天下,务必让她莫要心急才是。”
陆清容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当中,此时靠在他胸前轻声呢喃道:“但这孩子,可不是想生就能生的……”
蒋轩送走了天子,回到榆院的阁房,看到的就是陆清容站在里间,正单独聚精会神地看着甚么……
与画中闪现的有所分歧,他们的新婚之夜,乃至以后很长一段日子,都是分睡在阁房的里外两间,那里有过这类景色……
陆清容久久没有翻页,是被阿谁大红色的幔帐所吸引,不自发地想起了她和蒋轩结婚那晚。
“生个女儿,像你多好。如果像我,有甚么意义!”蒋轩直言。
“当然不是。”蒋轩斩钉截铁地说:“我喜好女儿。”
“我们……也生个孩子吧。”蒋轩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啊?”陆清容有点发懵。
“这一句莫要心急,不知要让立鹃等上多久。”陆清容忍不住感慨。
“梨春院那边还好吧?皇上有没有说甚么?”
这下子陆清容有点悔怨了。
这时,站在她身后噤声好一阵的蒋轩,终究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陆清容吓得一激灵。几乎就要跳起来。
这一次,陆清容也唯有感喟。
蒋轩的鼻子埋在她发间,悄悄嗅着,只感觉比内里盛开的鲜花还要香气怡人,仿佛总也闻不敷似的。
陆清容不敢有所不敬,内心却在撇嘴。
或是顾及立鹃尚在月中,或是因吴夫人的冲撞失了兴趣,天子未再久留,仓促分开梨春院,回宫去了。
看着陆清容忙完过后。他才说道:“我一向在前院等着,并不晓得他们说了些甚么。不过皇上出来时精力好得很,说话也和颜悦色的。”
陆清容见他反应这般快,又如此当真,猎奇地问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