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伯,我跟着你那么多年,哪一回失手过?”苏飞打趣地望着甘宁平常犯傻,“再说了,瘸腿也不影响骑马啊。”
“还在等啥?”苏飞俄然发明甘宁也在盯着那篇大伙发楞,“你大叔还等着你放火呢。”
“无妨,”甘宁活动活动筋骨,眨眼间又换上了那副欠揍的光辉笑容,“他们俩早在踏上我江东地盘的一刹时,就离死期不远了。”
江面上风助火势,火趁风威,无数条燃着烈火的轻船狠狠地撞上北军连在一起的楼船,顷刻间仿佛千万只火凤凰腾踊而起,破空啸鸣,稠浊着滚滚浓烟,照亮了半边苍穹。东风还是刮得狠恶,北军水寨的一片火海中,战船燃烧声、战马嘶鸣声、兵卒叫唤声、兵器碰撞声乱作一片。
“另有一件事,”孙权俄然停下来,脸上却涂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你比来,跟甘宁走得很近,不是吗?”
“东风!”周瑜顶风站着,暴风吼怒,从他的耳边掠过,呼呼有声,“传令众将!”
甘宁掰了掰手指头:“然后烧了曹操的粮仓,是也不是?”
“我能够比及这场大战结束,”周瑜俄然换上了一种有些别扭的、筹议的口气,冷而通俗的目光仿佛能看破光阴风尘,“到当时候我就不消碍着诸葛亮的面子了。刘备逃不了,我也不会让他逃出去。”
但现在,我已经被深深地钳制住了,这平生,再也没法脱身。政事是个无底洞啊,只怪运气弄人,刘备、孙权,如许百年不遇的人物,怎就恰好让我碰上了呢。
“甘宁,脱手吧。”
甘宁点头。
东吴没有变,是人在变。周瑜苦笑。
我本觉得,如果我能经心全意为江东做事,尽我所才气挽狂澜,我就能比及毫无顾忌卸甲归田的那天。
曹孟德,这些年来交战四方,你甚么都算透了。只可惜,这一回,你竟然没算透一支小小的蜡烛。
案几上烛火明灭,把两人的剪影拓印在中军帐的帆布上。氛围更加严峻,四周寥寂庄严,连哪怕一丝轻风也没有,只能闻声二人的呼吸声和烛火燃烧收回的声音。
说罢他解下腰间的佩剑——那把名叫“风火”的吴王剑,固然已经好久未曾亲临疆场感染鲜血,但仍光亮锃亮,反射着敞亮的烛火,刺眼刺目。
“笑话,”苏飞丢给他一个白眼,“你让蔡中跟着你去,却不让我跟着你去?你们俩干系真好。”
周瑜内心一紧,几帧与甘宁在一起的画面不应时宜地飞速闪过脑海。
苏飞俄然向后趔趄了一步。
谅解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吴侯。起码现在,你在我面前再率性、再傲岸、再越俎代庖,我也不管如何,都生不起气来。
人一旦具有了“权力”二字,眼睛就会变红。而眼睛本是黑的,心是红的;眼睛一红,心就黑了。
“主公,我会带着这把剑,完成只属于江东的光荣。”他施礼道,目光灼灼,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全部夜空。
他从衣衿中取出一枝蜡烛,点着后谨慎翼翼地顶风放在北军旱寨粮仓前面。又是一阵东风狠恶地刮起来,把那蜡烛的火苗扯出很远,最后触碰到粮仓里的干草。顿时那草就燃烧起来,火势越来越大,借着风力,敏捷向后延长。烈火异化着干草燃烧收回的“噼啪”声和浓烈的烟味,冲天而起,不竭有星燃烧花喷溅出来。一时候长江两岸烈火翻滚、杀声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