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三层矮石阶,跨过朱红色的堂屋门槛儿,来到门内站定,便不肯再往前了,朝着冯霁雯行了个礼,问道:“不知女人唤奴婢过来,有何事叮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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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霁雯想到在静云庵时,况太妃在教习她礼节的同时,还顺带着教了些管家的知识和心得,便问西施:“府里没有个女主子,常日里都是谁管账?”
至于府里的,还是临时让老管家再费操心,她虽从况太妃那边学了很多,但实际性的经历倒是零,以是临时还是先管好本身院子里这份儿以后,再看能不能接办府里的中馈吧。
嬷嬷们的年纪摆在那边,很多经历不是丫环们能比的。
又想到英廉一大把年纪,宦海上的事情本就够他操心的了,转头还要操心府里的中馈,实在是够不幸的。
棠院里的开消和月例是全部英廉府里最多的,又摊上了冯霁雯这个不肯长脑筋的主儿,想必桂嬷嬷之前没少在这上头揩油水。
至于芜姨娘,连上桌用饭的资格都没有,想必也是不能主持中馈的。
这前缀实在太长了,冯霁雯只大抵记得了才女俩字。
小醒抬开端来,本来沉稳的脸上,现在满都是不测。
“买来的哪有你这么熟谙棠院高低的,又这么会做事。舍近求远岂不是太费事了吗?”冯霁雯见她神采几次,便问道:“你不肯意吗?”
“女人说的是她吗?”西施指向门外,坐在院中一棵柳树下做针线活儿的紫色身影。
看模样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表面浅显,眼睛不甚大,却透着一股夺目沉稳。
冯霁雯温声道:“我不在的这段时候,辛苦你了。”
冯霁雯点头表示本身晓得了。
就因为新买的丫环长得都雅,就将本来的得力丫环贬成了二等,这的确是颜控中的脑残啊。
西施够细心,却贫乏了点儿管人的胆量,历练的太少,正如况太妃所言,守端方却不敷短长。以是得找一个相对而言经历足,能镇得住底下人的来跟西施互补一下。
将手中的小竹箩放到脚下,垂下头跟着西施走了过来。
老是不能从外头找生人的。
“女人不筹算另找丫环了吗?”她没有立即承诺。
冯霁雯在书房里走着,西施便跟在她身后持续做着讲解:“西面的房间有两间存放杂物,一间是奴婢之前和……和貂蝉住着的,管事嬷嬷另住一间,院子里的二等丫环和粗使下人们住在前面的抱厦里,东面那排空着,留作客房。”
当然,在此之前,她得先清算好原主留下来的这些烂摊子。
西施摇点头,道:“……奴婢跟貂蝉都是客岁被蜜斯从人伢子那边买来的,对府里之前的环境也不算太体味,但据奴婢所知,府里能管事的婆子都是有主子的。但是,阿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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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甚么。”西施笑了笑,“奴婢想说但是也不能随便找小我顶上,归正摆布也不焦急,不如先将院子里的丫环补上吧?”
“女人的意义,奴婢怎敢违背。”小醒整了整神采,倒是道:“只不过奴婢有两个前提。”
合着这书房是仿照别的女人家设下的。
“是。”西施听她这么说,约莫是感觉自家女人长进了,故显得很欢畅,一面又道:“但院子里总还是得有个管事嬷嬷的,我们府里固然不比浅显的官宦人家庞大,但还是要有个帮着女人留意操心大小事的白叟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