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又要与冯霁雯一同练字。
换作平常人,刚经历了丧子之痛,那里还能有这么好的兴趣来筹办甚么生辰?
和珅离京前,金家一向未对金溶月做出如何措置,本算是欠了她一个交代的。
用罢早餐,冯霁雯亦未分开棠院,只在烧着地龙的內间里看书。
一问竟是傅恒夫人。
特别是迩来听闻金简刚被复用,眼下恰是重新皋牢人脉的时候,既有着一个筹办生辰的项目,天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开初也道不肯去,可依我看,他这回是特地等着刘家人来请的。”冯舒志面无神采地吐槽道:“若真不肯去,同平常一样不见便是了,可本日却没让人拦着刘公子往书堂来,还说了那样一番看似回绝却又留给别人持续劝说的话,清楚是欲拒还迎嘛。”
只是这老先生不但不肯听,还摆出一副要炸毛的架式。
冯霁雯未有多做置词,只是问起了冯舒志迩来的功课。
他本日裹得极厚,厚棉袍子外罩着风毛小坎肩儿,内里还披了一件夹棉的披风,头顶上的缎面儿瓜皮帽也是镶了灰鼠毛儿的,虽如此,初出去时,还是夹着一身的寒气,小脸冻得通红,嘴唇也有些发青。
“靳先生往刘家去了?”她印证道。
原是这茬。
故而金夫人此次生辰请她过府参宴,应是多多极少有着和缓隔阂的意义在,即便没有这个企图,起码也是因和珅现在官拜一品,金家夫人广宴诸位夫人太太,只伶仃落了个她,显得不多数雅。
冯霁雯听罢更感觉希奇。
“到时再说罢。”冯霁雯将手中请柬搁下,神情淡淡地说道。
冯舒志在鼓凳着躬着身子烤火,头也不抬隧道:“靳先生被刘家公子请去了,让我自个儿温书,本日就不上课了。”
翌日,冯霁雯收着了一封请柬。
棠院正堂中,小茶吃惊隧道:“金家夫人过生辰,请太太作何?该不会又是那金二蜜斯要使甚么幺蛾子来害太太吧!”
小茶见状有些讪讪地瘪了瘪嘴,却还是不大放心肠低声咕哝道:“太太同金家向来没甚么来往的,俄然来请,如何瞧都透着股不对劲……”
冯霁雯听罢面前鲜明就闪现出了一幅靳先生用心让人来哄的傲娇画面……
“收是收到了的。”她道。
冯霁雯是揣着一副可去可不去的态度,确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一早听小仙提起,随口就应了句:“不去了,待晚宴前让人去传句话,便道我克日身材不适,不宜前去。”
一上午便就被姐弟二人这么耗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