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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因普渡寺有盂兰盆*会,故而镇上比平常要热烈很多。在四乡八镇会聚而来的人流中,带着帷帽的玉哥一点儿都不显眼,但像跟屁虫一样紧黏着她不放的无忧就有些显眼了。
“你们如何来了?!”她皱起眉。
他截住话尾,挑着桃花眼望着杜文仲。
几个地痞被玉哥的美色一照,竟都愣在了当场。
玉哥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向周辙福了福。隔着帷帽,她瞥见一旁歪头打量着她的林岳峰眼中闪过一道挖苦的光芒,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恼意。但她很快就压抑下那股愤怒,也斯斯文文地向着林岳峰行了一礼。明天,她的目标不是他。她暗自警告着本身。
“阿谁女孩,倒也算是个绝色,就算放到咱府里也不差多少。不知七少这是筹算……”
别人都是一门心机顺着人流往镇上去,只要他一有机遇就拉住玉哥,想把她往家扯。
在平话的过程中,并不是统统的听客都会老诚恳实坐在那边听书,在很多环境下,那些听客们会肆意打断锦哥的书,向她提出各种百般刁钻的题目。固然这些人并不都是出于歹意,但这却增加了锦哥平话的难度。全场大抵只要她晓得,以锦哥的脾气,是多么讨厌跟那些人扯那些无聊的闲话。而这统统,却只是为了逗那些听客们哈哈一笑,好引得他们向台上扔来一枚铜板。
无忧急得冲她一阵指手划脚。
“不客气,”白凤鸣笑弯着眼眸,冲玉哥略一见礼,道:“我熟谙你们的哥哥,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间脱手相帮,本就是应当的。”又道,“你们这是要去茶馆吗?恰好,你们哥哥的书场就快收场了,我们行动快些,应当能赶上。”
等玉哥回过神来,见白凤鸣正弯着眼眸笑望着她,玉哥的脸不由就红了。她垂下眼,讷讷隧道了声谢,接过无忧从地上捡起的帷帽重新戴在头上。
无忧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周辙,不由两眼一亮,拉着玉哥就往那边畴昔了。
林岳峰只一眼就看出了明天的玉哥意在周辙,不由歪着嘴角又笑了笑。
“嘘。”不知是哪个地痞对着玉哥吹了声口哨,当前的阿谁更是两眼放着狼光道:“没想到这石桥镇上竟有这等美娇娘。这张脸,比百花楼的兰香女人还要标致,来,让哥哥香香。”说着,就涎着脸去拉玉哥。
她冷哼着回身,却差点撞上一个堵在她身后的人。玉哥昂首一看,吓得不由发展了一步。刚说到地痞,这一回身竟真的就撞上个地痞。
杜文仲扭头看看戴着帷帽的玉哥,再看看阿谁大脑袋小男孩,闷声笑道:“七少可真有闲情逸致,不过是个讨开口饭的,也值得下这番工夫。”
就在这二人各怀鬼胎相互对视时,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卫荣也上得楼来。见二楼已经坐无虚席,他只好陪着笑,和几个乡农挤在一张长凳上。
他的腿方才抬起,俄然从中间横生出一柄扇子,敲在他的腿上。
白凤鸣冷冷看他一眼,展开扇子又闷笑一声,道:“那东西丢了已经有七八天了,你这里倒是一点停顿都没有。您老是府里的供奉,就算上面有雷霆之怒,怕也落不到您老身上。小子我就惨了,小子自知是个幸进的佞人,总得有些手腕保一保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