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之间,竟然当真顺着钟老爷子的话,将乌喂大败楚国,三战皆胜的‘战绩’当作歌舞瞧了!!
怕是妥妥成了部属国了吧!!
――稳稳的,箭指钟皇后。
对下台比武的楚国懦夫,不管乌畏如何对待,是残是废,乃至直接杀了,这都不碍事。既然比了武,天然刀剑无眼,存亡各凭本领儿,但乌畏若杀了这打赏的寺人……
“或许吧!”瞧着放肆的宋凝被钟老爷子和钟皇后堵的哑口无言,毓秀心中也是非常痛快,只是,赢便是赢,输便是输,不管钟老爷子和钟皇后如何览闻辩见,能说会道,乌畏三战皆胜,这倒是不成窜改的究竟。
众口铄金,言能杀人!特别是钟皇后坐那位置,本就被人窥视,如何她一时失了谨慎,被宋凝抓住痛脚,如此打击,失了大楚脸面,怕是今后……
“乌畏停止!!”宋凝冷着脸,喝斥住他。
清平是钟皇后的亲生女儿,又不是旁个庶出,把女儿嫁到敌国已经五十多岁的王上,去当个戋戋侧妃?钟皇后又不是疯子,如何能够会情愿!
口若悬河,吵嘴两辩。指鹿为马――是每个使臣最根基的工夫。纵横家,靠的就是嘴皮子,而宋凝,倒是纵横家中的皎皎者。
“是,娘娘,奴婢服从!”今琉屈膝,捧着九琉翠凤钗越阶而下。
“你这个淹奴!!竟敢热诚于我……”乌畏瞪大眸子子,满面狰狞,扬起葵扇般的大手,冲着大寺人的脸就要扇下去!!
“哦?!没,没甚么!”毓秀昂首,眉头却蹙起,瞧着站在众光中,神采从乌青窜改回长色的宋凝,她叹道:“只是,我感觉宋凝那人,夙来急智奸刁,辩才又了得,怕是不会任由祖父和姑姑行事!”
所谓热诚,宋凝虽没说全,但一个言尤未尽的‘后’字儿,却已然概括了。
幸亏,毓秀都能想明白的事儿,钟老爷子天然不会想不到,目睹楚皇堕入踌躇,心知这位帝王怕有些抗不住咄咄逼人的宋凝,钟老爷子赶紧站出来,“辽使何意旧事重提?我两国和亲之事,方才已然定下,公主并不下嫁,辽使也已承诺,现在出尔反尔?”
若不是方才,宋凝说甚么‘后宫干政’,拿话逼住钟皇后,让她恐怕被楚皇顾忌……钟皇后又那里忍得了这么长时候……
“懦夫比斗,不过不道尔,就如面前歌舞普通,不过瞧一热烈罢了!胜便胜,败便败,又能如何?”他轻声嗤笑,状似底子不将三败辽国懦夫看在眼里,数言之间,便将这一场两邦比武扯成了‘如歌舞般’的小道,“匹夫之勇,不过争强斗狠,百年后,不过一杯黄土,那里及得文道昌隆,可传播青史,遗香百年?”
毓秀不免焦心,目光转向楚皇,恐怕这位性子略有些软弱的帝王抗不住宋凝重压,和三败辽国懦夫的打击,一时回避了,真的将清平允嫁。
“乌懦夫莫不是嫌弃我皇给的犒赏太少,配不得你懦夫身份吗?”一旁,钟皇后俄然开口,语气仿佛打趣般,可眼底却满满俱是深恨!!
――多么可悲?多么可叹?
毓秀垂下头,心中百味沉杂。
“武者上阵杀敌,保家为国,文――才可传播青史,流芳百世!”他斜睨了钟老爷子一眼,“若无武国守国,百战疆场,马革裹尸,又那里来得文官们在这儿耍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