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你我无能,而是这一次,赶上了劲敌。”云子桑淡淡的说着,仿佛这是件稀少平常的事情,她丰腴的指腹轻压在茶杯肚上,下认识的摩擦了两下,目光有些怔怔的。
身后,是狼藉的会场,案上卷册胡乱摊开,笔墨搁放随便,风一吹,笔乱滚,涂了满案墨痕,如千思万绪,狼籍不堪。
大宅子里久呆的主子,那察言观色的工夫自是不弱,见此景象,均眼观鼻鼻观心,脆弱应道:“诺。”
乔宣流利的行动顿了一顿,他看着伸直在棋案上的娇小身影,对上那双明显想躲避,却又刚强地眨也不眨看着他的眼睛,心莫名的软了下,温声道:“也不是。只是,能够没法再像现在这般,有许很多多的时候,能够随时为你抄书了。”
卢东阳本就极差的神采,更尴尬了,他看了眼四周躬身候着的主子,广袖一拂,道:“都下去。”
她并未让卢东阳久候,转过甚来,沙哑的声音,低而平平的道:“以你一己之力,又如何能与各司对抗?此事。错不在你。”
云子桑并未理睬他,白纱浮动,华裳轻扬,她行过他身边,对他视若无睹,直接步入了大堂。
他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声音平淡无情,还带着几分几不成见的可惜。
卢东阳皱眉,他看不清云子桑的神采,但能从话语中,听出她的火急。
云子桑闻言沉默,卢东阳见此,鹰眸一转,心头一凝,不由庄严说道:“仙子莫不是想救他?如果,下官觉得不当。”
赶车的主子从花影里走出,躬身立于原地。
音落,手松,只闻得“嘭”的一声,上好的瓷杯坠落在地,四分五裂,茶渍横流。
见云子桑但听不语,他进而道:“再则说,这扶桑之事,经了各司之手,虽未终究决计,却也不能草率了之,不然,下官实在不好交差。”
仙子何时对茶如此抉剔了?卢东阳皱了皱眉。不解。也就不在这些小事上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