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九 陇山高处愁西望(三)[第1页/共3页]

闵子若如许去取,朱慈烺已经一抬手取了过来,自顾自翻开锦囊,抽出内里的帛书。唐朝时候还是帛纸兼用,到了宋朝已经很少有人写帛书了。面前这条白绢上密密麻麻写了蝇头小楷,倒是正儿八经的帛书,想来是一者表示尊敬,二者制止纸张毁损。

“呵呵,”朱慈烺笑道,“敢问一声,先生可有一名弟子,乃是晋中名流,姓傅名山的?”

“先生与我初度相见,缘何如此信赖我?”朱慈烺非常惊奇。

“不敢当。”郭静中欠了欠身,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双手奉上。

“更何况袁宗第也是受了《特赦令》感化,但愿能有个叛逆之功,到时候与官兵东、南合力,打下太原。”郭静中道。

这的确是山西战况胶着的首要启事。

“提及来,不管大明还是伪顺,都是中原衣冠,满清倒是茹毛饮血的蛮夷野种,天然是同心合力摈除鞑虏为最上策。”朱慈烺道:“但是贼寇几次三番降而复叛,实在无甚信义可言。”

朱慈烺晓得郭静中的态度和秘闻,当然不消担忧他来暗害本身。他笑道:“不知小子可有何事能为先见效力?”

现在见了这老道人,摄生有术,身形健旺,必定也是有来头的。

“贫道郭静中,见过官人。”那羽士微微欠身,算是施礼。

闵子若倒是如临大敌的模样,与那老道云淡风轻一比,已然落了下风。

“以是绵侯的确是走投无路了。”朱慈烺读完帛书,望向郭静中道:“本来先生是来为闯贼做说客的?”

朱慈烺微浅笑了笑,不能不平气这老道长一针见血,切中关键。

“他不怕我背信弃义杀了他?”朱慈烺问道。

郭静中闻谈笑道:“皆道殿下推行精兵,本日得闻,方知传言不假。”

“袁氏书中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情愿自缚来见。”郭静中道:“殿下另有何疑虑?”

——这就是合用主义者的婉约注解吧。

“殿下乃是真命世之主,志在天下,哪怕就是李自成、张献忠这般人物,在殿下眼中不过跳梁小丑,怎会去难堪一个蝼蚁芥子般的小人物?贫道是信赖的殿下的胸怀广漠,也更信赖殿下能够趋吉避凶。”郭静中浅笑道。

朱慈烺微微一笑,表示同意。他俄然闻到身后有股草木焦枯的气味,觉得是那里失火,转头一看才见茶肆老丈手燃一大把草木灰压出来的劣香,朝本身拜了又拜,跪地叩首,口中喃喃道:“太微星君大天尊在上,请受小老儿卷烟祭奠。”

郭静中面不改色,道:“老道并非为闯贼做说客,而是为大明省兵力。”他道:“袁宗第部下仍有五万之众,大多是百战之余。困兽犹斗,况人乎?”见朱慈烺面无波澜,郭静中持续道:“更何况现在清军怕官兵掩杀厥后路,而官兵又怕出兵平阳,让清军白占便宜,以是殿下说绵侯走投无路,贫道并不觉得然。”

更糟糕的是,袁宗第部下只要五六万人,粮食辎重严峻不敷,眼看到了青黄不接时节,更无处采集军粮。这时候别说冒死抵当,就是清军不打来,顺军的军心也会崩溃。并且要不是左光先在太原府威胁孟乔芳,清军早就已经南下平阳了,还会比及现在?

“如此足矣。”郭静中点头道。

郭静中面露惊奇之色,道:“官人听闻过贫道贱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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