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翰学连连点头:“那到了我们手里岂不是得卖三十五一斤?谁吃得起如此之贵的盐?”
柴雍又浅笑道:“鄙号缺人。”
柴掌柜看起来年近三十,身子精瘦。除了一双大耳朵,看不出有半点福相。不过两厢见礼,却闪现出柴掌柜的不俗来,举手投足之间模糊有世家后辈的风采。让人如沐东风。
一个带着酒臭气的饱嗝在郑翰学耳边炸开,气得郑少爷差点回身就打了上去。打嗝此人是他的堂弟郑翰林,乃郑功臣派来防他借着公事的名义花天酒地,郑翰学才一回身,就只能硬生生收了手。
……
郑翰学还来不及光荣,父亲大人所说的“新盐商”就垂垂浮出了水面。仗着自家的秘闻,郑家总算找到了安康公司的大掌柜,柴雍。
郑翰学这才松了口气:“我家门下多的恰是掌柜、门徒,都是贩盐数十年的白叟,既可靠又无能。”他见柴雍浅笑不语,忍不住又道:“柴掌柜。南直,咳,安徽江苏两省人丁逾三千万,每人每年吃两斤盐,这就是二百万两的买卖。贵号一家吃得下么?”
郑翰学看着柴雍探出鸡爪一样的手掌。暗道:公然是个会抓钱的。
“待我玄月间去了淮安,自有章程拿出来了。”柴雍看着郑翰学一笑:“到时候其他经销商多数也已经就位了。”
“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安康也但愿有郑老板如许的懂行人帮着卖盐。”柴雍道:“如果郑老板的确故意,大能够从安康手里拿盐,分卖各地。实在跟之前买盐引并无分歧。”
“不会卖得比你拿的代价低。”柴雍道:“并且柴或人还能包管,别家从我安康拿盐,也毫不会比你家更低。”
一旁清客又劝郑翰林上车,郑翰林却又发了痴性子,道:“我偏要在徐州玩两天,你们留架车子给我,且先归去吧。”
郑翰学心中一动,仿佛摸到了这个柴掌柜的心机了。
一旁清客纷繁上来劝说。
郑翰林不觉得然,道:“那柴掌柜本身也厌了贩盐,必定是要找我们家做的,怕甚么?皇太子把钞票印出来,就是要叫天下人用的,等等老是有的,焦急甚么?”
“又没甚事,不吃又待如何?”郑翰林不觉得然,持续用舌尖剃着牙齿,吱吱作响。
“我们之间。还是少提百姓吧。”柴雍笑道。
郑翰学脑中一转,问道:“代价多少?”
这五个字呛得郑翰学几近说不出话来。
柴雍浅笑道:“鄙号不缺钱。”
“过了二堂东面配房,”老吏简朴道,“这里给银子。”
ps:
郑翰林让小厮摸出五钱银子就要走,却被老吏抓住,硬塞给他一张回票,昂首写着“发票”两字,金额恰是“银五钱”。
郑翰学微微游移,问道:“柴掌柜,为何不学纲引之纲?将两省划地专卖,各商家恪守本地,不能越界,如此岂不是恰好?”
“是啊,尸首排了一长地!”
郑翰学呲牙咧嘴避开一步:“你还能再肮脏些么!那里像是我郑家的人!”
都察院的御史不知那里听到的风声,说是郑家与王之心有关联,发票拘问。总算郑功臣是进士出身,不能用刑,又一口咬定是王之心索贿得逞,本身本分运营,不敢做出交友内侍的事来。御史实在查不出证据,才放过郑氏一族。
“被劫了……只是死的不是他们,是盐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