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甚事！”郑翰学顿时气得跳了起来：“这但是干系到我们家存亡存亡的大事啊！如果卖不了盐，靠着几亩薄田喝西北风去么！”
“我安康没这么大的口气。”柴雍淡淡道：“天下又不是我一家能拿到盐，就算想这么做，也挡不住人家过来卖盐。你还能把人打跑不成？”
安康公司注册在徐州，总号天然也在徐州。作为曾经的重镇，现在徐州城外已经没有了遮天蔽日的旗号，很多空出来的营房也都被官府收回安设流民。
柴雍放下筷子，细声细语道：“我安康不过是新起之家，盐卖到各县本也是要找人经销的。”
郑翰学暗道。
“过了二堂东面配房，”老吏简朴道，“这里给银子。”
老吏倒是有些惊奇。现在新政公布不久，公司登记注册都还没被统统人接管呢，更别说查阅誊写人家公司股东名册的事。
郑翰林让小厮摸出五钱银子就要走，却被老吏抓住，硬塞给他一张回票，昂首写着“发票”两字，金额恰是“银五钱”。
柴掌柜看起来年近三十，身子精瘦。除了一双大耳朵，看不出有半点福相。不过两厢见礼，却闪现出柴掌柜的不俗来，举手投足之间模糊有世家后辈的风采。让人如沐东风。
“啧啧，他们还真脱手了。”
郑翰学在颠末端四天的长途颠簸以后，终究见到了这位涓滴看不出雍容的柴雍柴掌柜。
小厮一边发足疾走追了上去，一边内心暗道：工商署是个甚么处所？
“二十八，不然我没法向店主交代。”柴雍也松了一口。
一个带着酒臭气的饱嗝在郑翰学耳边炸开，气得郑少爷差点回身就打了上去。打嗝此人是他的堂弟郑翰林，乃郑功臣派来防他借着公事的名义花天酒地，郑翰学才一回身，就只能硬生生收了手。
“我就是不乐意跟大兄一道走罢了。我们逛逛青楼吃吃花酒地痞工商署，笃悠悠归去，岂不舒畅？”郑翰林哈哈一笑，负手而去。
郑翰学脑中一转，问道：“代价多少？”
“谁还不晓得？早些日子就有人放风了，说安康的盐车过不来，盐价要大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