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爷来了。”宫女吃紧忙忙出去通报:“已经在宫门口了。”
“朕就说,天下哪有一仗仗接连打胜,却步步后撤的事理!”崇祯大怒,要不是张后坐在堂上,真恨不得将这坤宁宫拆了!
周后一个妇道人家,天然说不出“以空间换时候”的话来。这话即便由冯元飙来讲,也已经没用了。现在外廷有风言风语争辩南迁或是太子去南京监国的事,也有人发起调关宁铁骑入关,保卫京都。各种群情,落在崇祯耳中,无不是亡国之言。
周后双眼红肿,日夜抽泣。火线传来太子打了败仗的动静,她要喜极而泣;传来闯军步步进逼的动静,她又要为儿子担忧受怕,就连梦中都会哭醒。朱慈烺出征这些日子以来,周后已经脱了人形,就连崇祯都不忍心看她。
平阳沦陷。
朱慈烺很少有看得上眼的官员,现在好不轻易找到一个好巡抚,竟然倒是宁死不走,这让他如何能心平?用君臣尊卑的访问体例,恰是朱慈烺最后一丝但愿:但愿能够用皇权之威来压迫蔡懋德跟他走。
张后与周后都是能够不出迎的,袁妃只得单独迎将出来,还没走到门口,几乎风风火火冲出去的崇祯帝撞到。
过了半晌,文武官员方才连续从东西长安门而入,却见皇上已经坐殿,天颜正视之下,惶恐不敢从中门而过。因而文官直接闯进武班,从螭头上面蹲伏身形,躬身进入东班。武臣也只能还是学样,从文班蹲行到西班站定。本来只是缓一时难堪,成果内里却又疯传说文武不臣,百日内必有凶灾。
崇祯刚宣泄出来的肝火被张后一语堵了归去,心中火烧普通,又是利诱茫然:到底谁在骗朕?是统统人都在骗朕!朕不负天下人,为何天下人皆要负朕!
因为汪宗友的奏疏,崇祯遭到了极大的刺激,收回的第一道号令就是将蔡懋德解任听勘,以郭景昌为山西巡抚。照理说,即便郭景昌没到太原,蔡懋德也不能再以巡抚之职视事,只能妥当筹办好政务交代的事情。
八方七处乱,十灶九无烟。
正月初九日,兵部收到了李自成派人送来的通牒,上书大顺永昌年号,商定顺明决斗,并且宣称三月旬日雄师必定到达智囊。崇祯天子为此心急如燎,几天吃不下一口饭。如此又鼓起了御驾亲征的动机,在阁臣几经疏导之下,方才垂垂平复下来,却总感觉阁臣中有人学周延儒,用心欺瞒于他。
但是蔡懋德却闷声不响地在太原誓师,要与太原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