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砚笑着道:“在北方时,常听闻竹林七贤的大名,本日就这般活脱脱站在面前,真让人不敢信。”祺砚生的秀美,虽七分容色二分活泼一分灵秀,也是一可儿。
她的话没说完,杨毓晓得,她想说,你用甚么斗他?
:“女郎!”
杨毓笑着看向桓秋容道:“王公晞之为靖之安排了婚事,人三今后便到金陵相看。”
医者微微蹙着眉道:“芥蒂还需心药医,这病起于郁结,郁结不除,怎能病愈?”
桓秋容想起当日王凝之的落败,不由得笑了,抿着唇道:“阿姐多智,定能达成所愿,若需我桓家互助,阿容定不敢辞。”
杨毓冷哼一声,全然的不屑,缓缓的道:“是啊,他将我置于那边?既他当我不存在,那我便叫他晓得,我杨氏但是能随便欺辱的!”
她缓缓的展开眼睛,桓秋容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吵嘴清楚,眼眸中含着泪光,面庞上盛满了担忧,正跪坐在杨毓榻边。
轻风细雨拂过水面,出现点点波纹。细雨越来越大,雨滴坠入水面上过分缓慢,将满湖莲花砸的摇摆乱摆,水面逐步升起一层昏黄的水雾,将这一幅美景染上一缕活泼。
静墨细看这三人,王冲一袭乌黑锦袍,他面如冠玉,温润君子,一身清隽气度,让人有些移不开眼。阮容一身洗的泛白的青色粗绢衣裳,下身穿戴灰红色犊鼻裤,行走之间大步流星,显得格外的萧洒。
次日一早,天气有些阴沉,一阵儿,一阵儿的飘起绵绵细雨。
静墨低低的道:“现下可无事了?”
湖心水榭修的略长,屋顶是卷棚歇山式样,檐角地平轻巧;檐下小巧挂落、柱间是微曲的鹅项靠椅。四周三面对水,外侧围着昏黄的帷帐,而帷帐下方并未牢固,轻风拂过,挑逗的帷帐翻飞,一抹青蓝色的背影,如同分花约柳,影影绰绰间叫人恍若能瞥见,又看不清楚。
桓秋容大惊失容,坐回榻上:“竟有这等事?全金陵,不,全天下有谁不知阿姐与那王靖之是一对?王公竟这般安排,将阿姐置于那边?”
正值隆冬,湖中的莲花开的恰好,红的明丽,白的似雪,粉的娇柔,再配上漂泊在水面上碧绿的莲叶,端的是一副好风景。
未到中午,刘伦、阮容、王冲公然上门了。
阮容淡然的笑着道:“这小姑子真真欢脱敬爱。”
:“你家女郎在那边?”王冲舒朗的笑道。
他打了个哈欠,挠了挠胸口处,慵懒的道:“昨日宿醉,恰好饮茶清口,再尝美酒,岂不快哉。”他不由暴露不如何整齐的牙齿一笑,眸光瞥向阮容与王冲,笑着道:“杨家女娃好小巧的心机。”
杨毓眉心蹙起,缓缓的摇点头道:“我千挑万选之人,怎能白白拱手让人?”她收回拉扯桓秋容的手,双手抓着锦被,目光不知看向何方,缓缓的道:“我不招惹旁人,安生的待在自家,他们却一个一个的欺辱到我头上,好、好、好!”杨毓双眼微微一眯,咬了咬唇。
祺砚秀眉一挑,脸上略有些欣喜,黠蹙的看着身侧的静墨道:“静墨姐姐,竹林七贤中的小阮公嘉奖我欢脱敬爱!”她仿佛有些按捺不住的镇静,小脸透粉。
杨毓扬唇而笑,缓缓的道:“他要让我沦为笑柄,我虽孑然一身,却断无受此欺辱的事理。”
:“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