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一头秀发披于肩背,一张素脸眉如远山,眼如水波,眉心一点淡远青莲。她略微仰着头,眼下被蝶翼似的睫毛晕出一片暗影,她唇角嫣红,微微的上扬着,暴露洁白皓齿。上身着绯色抹胸儒衣,下身宽广远山色百褶襦裙,外罩着远山色对襟长袖儒衫,腰间一条青蓝色束腰,将腰身系的盈盈一握,晚风拂过,腰间的飘带随风而去。一身的瑰姿艳逸,却偏携了一股清傲淡远。
杨毓头一次闻声有人这般直白的夸奖,神采也是有些不天然道:“樊公,您过誉了。”
杨毓略有些惭愧道:“樊公怎地听人墙角。”
杨毓微微点头,轻笑一声道:“将军几日不见,如何这般轻浮了?”
:“是。”静墨低低的应了一句,将那头柔嫩黑亮的秀发,撒上菊花香的刨花水。
王靖之轻笑着摇点头,不置可否。
世人纷繁举杯,一饮而尽。
:“不必束发。”杨毓低着头,把玩着一缕柔亮的乌发,轻声道。
王靖之微微皱眉,声音清冷而冷酷道:“是我身材不好,怎能怪她!你不必多事。”
:“几位台端光临,怎不出来,却在此对月而谈?”
倒是樊明携着杨固尘一身萧洒的走近。
桓秋容吐吐小舌,小步快了几步,迎上杨毓,一把挽上杨毓的手臂,亲热的道:“阿毓姐姐,我们进阁房。”
杨毓愣了愣:“是,本年上巳节,便整十五岁了。”
:“阿毓可想我了?”裴良声音抬高,耳根通红道。
杨毓抬眼看去,影影绰绰,端倪如鬼斧神工、高大威武的男人立在帷幕外。
精美秀雅的竹简上刻制着:荒戍黄叶,浩然离故。日初苍山,衣冠南渡。江上几人?天涯孤棹。何当重见,樽酒慰君。
樊明微微点头,惊奇道:“你生辰日在上巳节?”
:“是。”杨毓抿唇而笑。
静墨抿抿唇,手上灵动委宛,将杨毓的发丝梳理的柔嫩而垂坠。她无声的叹口气,如果小郎君在,那便好了。
:“甚么?”王凝之不成置信的看向王靖之,又仇恨的看了一眼杨毓的帷幕,转头对王靖之道:“多么金贵的女郎?若你喜好,直接领进后院,给个妾位就算了,何必累得你本身大病一场。”
:“阿毓姐姐!”一个清灵柔滑的声声响起,杨毓回过甚去,阿谁眼似小鹿的女孩,就俏生生的立在华灯之下。
桓七郎暴露牙齿也是一笑,接着道:“幸亏你还记得,不然我还要操心想着,如何才气不着陈迹的提示你。”接着,他神采有些微红道:“天下胆敢与雪结拜金兰之人,除了你这女郎,再没第二个了。”
:“诸位。”城主举起酒杯道:“明日便要离散,莫某祝贺诸君一起顺风。”
几人一回身,倒是莫城主,已经迎出门外。
几人纷繁落座,杨毓与桓秋容比邻而坐,帷幕架好,杨毓才略微松了口气。
:“女郎!”门口处,静墨喜笑容开的喊了一句。
她似火灼伤似得,眼神下认识的看向别处。
:“阿毓与白雪结拜?真真清傲狷介!”一个男声响起,几人纷繁侧目。
杨毓摇点头,低声道:“我无事,将军不必担忧。”
裴良回到上位,感觉表情极好。
桓七郎这才自呆愣中觉悟过来,闷声点点头。常日里那张自命不凡的脸,显得有些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