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换了一身衣裳罢了,阿谁昔日和顺的少年,一身肃杀之气。
夜幕愈发深沉了,山风猎猎,吹得浮云遮月。
羽弗信不知为何,心中微微一震,小声嘟囔道:“都被晋人灭族了,还牛气甚么。”口舌上不屑,却到底不敢再胡说话。
乔巫上前道:“君,标兵回报,五十里外有烟尘,似有雄师来袭。”
三人筹议之际,内里响起小兵的呼声:“邱公永到!”
十三四岁的少年,生的有几分阴柔。
:“多年不动刀剑,恐不能与当年比拟,却也能杀上几个。”
杨毓眯了眯眼,笑着道:“我本想重新烹茶给邱公,邱公自说自话,可怪不得我。”
邱永笑道:“那处在竹山城外十里处,最适合整军,我如果君伊,会将雄师带到此处修整,待天明一举攻城。”
杨毓笑着道:“走就走吧。”说着,大踏步的出了亭主府,下仆早已等待在外,高头骏马站在府门口。
杨毓笑着道:“放心。”说着她与袁毅相视一眼,微微点点头,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樊明道:“烧毁太严峻,完工修复与重修并无辨别,也就搁置着了。”
:“出去。”杨毓道。
杨毓道:“我身侧毫不能无公,公莫要以身犯险。”说完,低头细细的看着地形图。
他身侧的少年小将,羽弗信。乃是被杨毓亲手砍去首级的前燕文昌帝的悌侄。
这身打扮,上疆场么?
:“不惧!”
邱永笑了笑,来到三人中间。
城门外,赤甲军束装待发,杨毓翻身上马,负手而立。
四周,太静了。
邱永长舒一口气,俄然,满身仿佛冻住了普通,连神采也呆滞住了,樊明微微蹙眉看向他,乔巫被这俄然的窜改也吓住了。
邱永眨了眨眼,看向杨毓,唇边漾起苦笑:“君诈我?”
刘叟拍拍马颈道:“女郎谨慎啊!”
邱永道:“鹤鸣山阵势太高,算不得突袭的好位置。”他微微顿了顿道:“君是否记得初到竹山与七贤去的叠瀑?”
再次出门,她一身青蓝色的直领对襟长裙,将曼妙的身姿包裹着,脚下踏着高齿木屐。三千发丝盘在头顶。
杨毓微微一笑,回身与乔巫和樊明进了军帐。
邱永姗姗来迟,樊明笑道:“邱兄快来!”
邱永咋咂舌道:“一言难尽。”
祺砚跟在她身边,手捧着木制托盘,盘上放着一条条红色发带。
杨毓笑着看向祺砚,月朔与祺砚上前,将红色发带分发下去。
:“不可!”君伊刚才开口,兵士已经扑灭一个火把。
邱永方才的和盘托出,是杨毓始料未及的,她从未狐疑过此人,虽初初听闻心中有些惊奇,却并不如何在乎。
君伊蹙蹙眉:“不对劲。”说着话,手中也勒紧了缰绳,马儿停下脚步,前面的两万兵士也缓缓的停下脚步。
杨毓侧目看看邱永,悄悄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但愿他是我但愿的那人,可惜,马脚太多。”
君伊一袭革制的战甲,略有些泛黄的发丝被麻布条绑得紧紧的,垂在身后,玉面莹白半边覆盖着黄金面罩,一只翠绿的眸子,在黑夜中似有无穷光辉。
杨毓道:“这一战,若能大胜,可保我竹山一年不受胡人扰乱。”
杨毓低低的笑了笑道:“初遇君伊之地?我怎能忘?”
:“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