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外的燕姑山,清风拂过竹林,根根拔地而起的青竹摇摆身姿,收回节拍悠长的鸣响。伴着这竹叶的鸣响,响起七弦琴音,琴声有如林下之风,悠远而深远。满山的竹林,顺着风吹的方向倾倒一片。一股清濯而淡雅的竹香如有似无的钻进鼻间,让人恍然,此处并非方外,尚在人间啊!
杨毓脸颊更红了一分,低低的道:“寒微如阿毓,郎君有何不敢?”她将尾音拉的老长,软糯中带着少女独占的鼻音。
她已记不得了。
说着,自顾自的执起笔,锦袖一撩,落笔之处,到处风骨。
杨毓一提宽袖,执起墨块,细细的研磨起来。
那人踏着文雅舒缓的步子,走近她,书案上投落一片淡雅如雾的暗影。
杨毓微微一怔,抬起双眸,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中,照进一个芝兰玉树的身影。
杨毓蓦地转过身,看向静墨道:“静墨,我要办一场宴会。”她小巧洁白的美足踩踏着地板,掰动手指道:“聘请孔夫人,请二兄,请靖之,请樊公,请徐公,请阿容,请阿桐,请裴将军。”杨毓欢畅的上前,拉住静墨的双手,眸光尽是镇静,笑着道:“另有你的檀郎。”黠促的一笑,眼角携着一分天然魅惑。
一片狷介淡雅的身影,一身素白衣袂踏进了阁房,静墨与祺砚微微一怔,下一瞬,那人将骨骼均匀苗条的食指放在唇间。
二女微微一笑,退出了房门,将房门带上。
更奇特的是,世人虽瞥见这一幕,却似平常之事,并未有涓滴惊奇。
杨毓呆呆的看着王靖之那清俊的侧颜,缓缓隧道:“光阴长眠,悠悠青衫。款情脉脉,轻风拂波。郎君在侧,缠绵而歌。琴箫长和,回望余生。旧毡一梦,罄卿长伴。”
:“天然!”杨毓微微沉吟一瞬,低低的道:“我是杨府仆人翁,如果些自夸崇高的,郎君可莫要请来。”
杨毓喃喃的略有些不满道:“郎君又爬墙?”
远远传来歌女悠长的吴侬软语,歌声绵长,将民气揉化。
静墨微微点头道:“女郎畅怀,如何都好。”
字字落下,王靖之执笔之手微微一颤,氤氲了一片墨迹。
被此人嘲弄的士人名唤山源,年逾三十,一身素白大袍,生的长须美髯,身高七尺,他吧嗒吧嗒嘴,似回味美酒普通,久久的才回道:“吾非贪你的酒,实在是怕你醉死!”
登上阁楼委宛的楼梯,上面有五间连在一块的房间。
其他几个士人朗声大笑,笑声响彻山林。
:“恩。”杨毓非常必定的点点头道:“畅怀至极,非要猖獗酣醉一场方能放心!”
七月的金陵,烟波覆盖淮水两岸。
双目微闭,悄悄一吻,落在那双柔嫩的双唇间。
杨毓大惊失容,感觉不成思议,恨恨的道:“郎君妙手腕,阿毓还未奉告,便能寻到。”
另一边,中年士人本来正弹琴,他一听二人对话,大笑道:“刘伦若醉死在此,的确人生大幸!”
冷淡的淡云遮不住洁白荧光,乌黑的光辉,洒满大地。
杨毓将小笺缓缓的,当真至极的写了二三十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