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王妃对局势的判定是非常精准的,只是这话司马越不爱听。
心中只要苦笑,只是她已不再天真,懒得说这些事罢了。
世子才七岁,一贯不甚听话。每次她想管,丈夫都不当回事。如此一来,世子愈发肆无顾忌。
裴妃悲伤绝望之下,倒也没担搁多久,第二天就在糜晃、刘洽等人的伴随下,驱车前去潘园。
第二批世兵到达洛阳后,在他的操纵下,杨宝顺理成章当上了队主,带的还是精干。
提及丈夫,她更是一肚子老火。
裴氏低头不语。
他一定有多么长远的设法,只是下认识这么做罢了。毕竟乱世当头,兵荒马乱,甚么权力都没有实打实的武力靠谱。
王妃点了点头,放下车帘。
刘洽看了眼这个外侄。
“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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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冏之前,赵王司马伦秉政,诸王叛逆,大战一番,各方兵士死者不下十万。下台的司马冏如何?还不是又一个司马伦!
无趣就无趣吧,天之骄女自有天之骄女的高傲,我也不会求着你。现在所想的,不过是相夫教子,安温馨静过完这平生罢了。
马车一晃而过,很快入了庄内。
府里骚货太多了,把大王勾引得五迷三道,甘愿把她这个纯熟端庄的王妃扔在封国。此次来了洛阳,只略略说了几句话,便又钻到那些骚货怀里了,让她非常愤恚。
糜晃老诚恳实答道:“却未几见。”
刘洽在校场上转了好久,待到天气将暗,终究比及了分开庄园,筹办返京的糜晃。
司马越看着案几上的函件,如有所悟。
镇西将军、河间王司马颙(yóng)获得了关中都督区的兵权,这会正屯兵长安,有众数万。
“说实话!”刘洽板起脸,怒道。
裴氏看了心头有些烦躁。
杨宝灰溜溜分开。
他俩这副模样,不像是伉俪,倒更像是陌生人,充满着间隔感。
此时行列练习已近序幕,带队军官令军士们席地而坐,本身则抽出一把弓梢,快速上弦。
裴氏看完后,幽幽叹了口气,同床共枕尚不成得,如何吹得了枕头风?
如果统统顺利的话,将来杨宝顶替糜晃,出任幢主,并非不成能之事。只是——这个邵勋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司马家的子孙多着呢,也没见个个削尖了脑袋往洛阳钻。东海王府的气力如此孱羸,实在是……
杨宝一个趔趄,又站直了,低着头挨训。
“给老子好好带兵!”刘洽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外侄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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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翻开车帘,悄悄地看着校场上正在整训的军士。
刚结婚那会,夫君素有谦逊的名声,她很对劲。只是现在么,绝望已极。
有些事理,她一个妇道人家都懂,夫君却当局者迷,利欲熏心,真是徒唤何如。
“强多了。”
“哇!”到底是少年,席地而坐的他们情不自禁收回了赞叹。
裴氏仿佛没有听懂,只劝道:“今河间王屯兵关右,成都王镇于邺城,各拥兵众。长沙王身处肘腋之地,城外还稀有万兵马照应,夫君如何火中取栗?怕是倒了一个司马冏,又来一个司马乂,赵王伦旧事,不成不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