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
石虎被石勒揪住连连动摇。他涨红着脸,气恨交集,说不出话来。张宾在旁安慰道:“少将军,要说委曲,主公方才更是受尽了气。但主公韬光养晦,恰是为了来日能一飞冲天,无人能制。他的良苦用心,你也要多多谅解才是。”
“另有一层,请大王垂鉴:石大将军专征河北军事,乃是陛下亲身敕赐之令,天下尽知。大王如果此番俄然将他撤换,来日陛下晓得后,不免猜狐疑忧。又或者有叵测宵小之徒挑衅是非,竟尔诬告大王跋扈放肆,这不但会毁伤大王贤名,更会使陛下不堪流言骚动。”
石虎还要辩争,石勒一把揪住他的脖领,恶狠狠道:“我奉告你,不要觉得任何时候,都能靠着蛮力处理题目。你道我心中不恨么,但现在我和他比,各方面还是有所不敷,既然临时不能敌对,那就只要先装出笑容来麻痹他,以待将来。苍狼捕杀盘羊之前,也要低下头,先将獠牙和利爪磨尖了才行,你懂不懂!”
“孤王此来,乃是想总制河北军事,寻机荡平并州晋室余孽。故此,石将军统帅之职,临时消弭,可调回平阳,听候下一步安排。”
正在此时,远处仓促跑来一名亲兵,挤到刘曜身边,告了声罪,便探过身去,在刘曜耳边低低说着甚么。刘曜面无神采的听,到得厥后,目中赤光闪动,冷酷的神情终究有些窜改,却辨不清喜怒之色。那亲兵快速说完,便就缩身退了下去。
“这几年,我家大将军枕戈待旦,亲冒矢石,在襄国城外擒住了辽西段末波,又霸占了名城邺城,打得刘演弃城而逃;更且在幽州,击杀了晋朝的强藩王浚,为我陛下在河北硬生生开辟出一片六合来,这如何还叫没有功绩呢?”
石勒立即缓上面色,转了语气道:“大王宽宥,能够谅解部属苦处,部属感激。王既欲去,部属军务沉重,不暇远送,自当经心河北,不负陛下及大王之重托。”
石勒勉强一笑,点首称是。刘曜再不睬他,法度如风,带着一众部下,头也不回的快速拜别,未几时便走的远了。
那汉人文官又施一礼,不慌不忙道:“回禀大王,下官名叫张宾,乃是在大将军麾下,忝任右长史之职。”
听闻要被剥夺军权,且要被驱离运营多年的河北,这是底子好处将被打劫,已经冒犯到了底线。且方才一向恭敬有加,刘曜却仍然步步紧逼,石勒当即又惊又怒,终究也不肯再忍耐,张圆了棕黄的眼,盯着刘曜抗言道:“本都督在河北交战多年,较为熟谙此地军务情面,多少还是有些可用经历的。再说,专征河北的权力,乃是陛下钦赐,大王眼下冒然撤换本都督,多少有些不当吧。”
石勒本来就要发作,想了想,还是忍着气道:“你不知,我打你是在救你。若不然,当时你的人头都要被他砍了去!”
发明又是石虎无端插嘴兀自嚷嚷,刘曜勃然大怒。二道白眉之下,双目顿时精光暴射。他大喝一声:“来人!”,立时便奔过来一队如狼似虎的懦夫。
刘曜又开端有些不悦。这回倒不是用心刁难石勒,实在是晋阳的刘琨,极其固执,灭不掉,打不退,始终杵在那边,还不竭带领和鼓励各处力量反击,好不叫民气烦。
“叔父被那鸟王各种欺负骄易,却只能将肝火宣泄在侄儿的身上,好算短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