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千秋霸业,却都是靠着无数的兵士、趟过凝重的鲜血,来实现的。这些最基层最浅显的兵,不晓得出身,没留下名姓,在有限的生涯中,过得是日复一日的辛苦日子,只要能吃得饱睡得安,他就能将脑袋别在裤腰上,奋勇冲锋去卖力。到最后,王业成了,帝位稳了,天下万民也安居乐业了。可谁又会记得,畴前某一天的夜里,在那小小军帐中,那不着名的平常人,收回的苦涩鼾声呢?又有谁会去体贴他,在思念着甚么,又梦见了甚么,但是故乡的爹娘,堆起了满面的笑,在招动手大声唤着他的乳名,让远方的孩儿,早早还家?
“韩将军?”
高岳敦敦以教,连番话语下来,杨坚头终究低了头,挠了挠脑袋,小声道:“如此来讲,确切是我的不对,畴前我兵戈,都是一鼓作气冲上去再说,这些军纪啊,战略啊,更甚么勇智仁信忠为将之道等等,向来没有传闻过,今后,我必然多减轻视便是。”
固然不晓得高岳又提这个做甚,但杨坚头好歹没从高岳语气入耳出甚么不满来,因而一咬牙,和盘托出道:“说实话,我感受非常委曲。畴前我身为部族二王子,除了父亲,便是我大哥,也从不敢这般当众难为我。并且我为将兵力战陈安,如何也算是有点微末功绩吧,将军如何那般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