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正欲引四方豪杰来投,用以规复天下。卿既有投效之意,孤焉会有回绝之理!今孤与卿明言相约,若马上以临洮来献,卿当稳坐城主,来日毁灭高岳一派逆党,孤再擢卿为陇西郡将,以明威将军之职侯卿。”
李豹仰靠在椅背上,盯着孙隆道:“老孙,现在我陇西的情势,怕是凶多吉少了。南阳王雄师压境,又且贵为宗藩,如果不出不测,陇西军嘛,多数是个覆亡的成果。老孙,你可曾想过另谋前程?”
李豹狂叫一声,拍案而起,将桌上的碗碟震的叮当作响。很久,他才寂然坐下,忍不住闭上眼睛流下泪水。孙隆想起李虎,也不由唏嘘难过,却见李豹猛地展开了双目,咬牙切齿面上恨意浓烈。孙隆怕他悲伤过分,想想还是上前安慰一番。
孙隆大呼一声,猛抬开端,映入眼中的,倒是李豹狰狞的脸。惊怒惶急之下,孙隆再也坐不住,但是他想站起却发觉双腿已然愈来愈有力。在桌沿边上撑着挣扎半晌,孙隆轰的一声,终究重重地歪倒在地上,那酒桌被他临了的一扒拉,杯碗碟盏也随即哗啦啦摔落下来,砸在孙隆的头上、脸上、身上,继而纷繁碎裂,将脸面臂膊到处划破,血流不止。
李豹定定地望着孙隆,目光明灭,不知在想些甚么。孙隆又道:“你乃是主公微末时候的故旧,若说资格,我们陇西军上高低下,比你资格还要老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主公颇重交谊,像老哥我这类半道归顺的,都能被委以重担,你另有甚么好顾忌的?既然跟了主公,便就好好的去做,将来还怕不位高权重吗?”
两边一汇合,临洮城内已不下五千战兵,惶惑然的士气略有抖擞。孙隆军令在身,交代一番后,当下便就欲再引军南下宕昌.李豹却不由分辩将他挽留下,连拉带劝道不管如何,好歹也要吃完午餐,再赶路不迟。孙隆思忖即算本身强自忍耐,部下还稀有千兄弟,如何也要让大师填饱肚子,因而言道就缓一个时候再解缆。
孙隆喘了半晌,提着气挣扎道:“你,你觉得,南阳王会至心招揽你?愚不成及,你不过是个随时能够抛弃的棋子!只,只怕我们前脚死,你的人头,跟着就,就会被砍掉。再说陇西军的弟兄,也,也不会跟着你乱来……”
孙隆用劲力量,拍着空中,喷着血沫痛斥道:“你这狼心狗肺的负义之徒!主公待你不薄,你却……”
孙隆疲劳在地,强力支起半截身子,发髻狼藉满面血污,如同冤鬼普通。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喷火的双目死死瞪着李豹,沙哑着嗓子道:“你!你为何如此?”
李豹猖獗地大笑起来,“你懂甚么!一味妒忌教唆?凭我李豹的人才,他高岳不看重,就不准别人看重吗!实话奉告你,我部下百多人,都已经被我说动,同意和我一起弃暗投明。现在杀你,等会我再去强行收编你带来的兵士,连同你的人头,作为贺礼一同敬献给南阳王。提及来,倒还多亏老孙你,临了了还巴巴的给我送来这很多兵,多谢!哈哈。”
“开口!”李豹俄然暴怒起来,他上前一步,一脚便将孙隆支起的身子踢翻在地,“待老子不薄?哼哼,老子在他部下,向来都没得太重用,赶上点事,还喜好小题大做,动辄就用甚么狗屁军纪来怒斥指责,当初连龚福他都说杀就杀,说不定甚么时候就要轮到老子。再说了,连他妈的韩雍现在都能爬上来作威作福,老子真是受够了!凭甚么老子就得给他高岳做部下,他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