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在袖中的指尖,深堕入掌心,却安静地与他对视:“那小我,就要死了。”
走出雨歇阁,或许是骤来的阳光太刺目,她眸中一片涩意……
如此熟门熟路,让那少年更是迷惑。风阑苑虽为消遣之地,但不管来人身份多高贵,馆主从不亲身出面陪客,未曾想,本日竟为这位小公子破了例。
“不去。”
“那去逛逛阛阓,本王给玥儿买好吃好玩儿的?”
沈清欢笑了笑:“你只问他,青玦山上的那只白狐,过得可好?”
若不是顾忌动武伤身,沈清欢真想一掌把他拍出八丈远。
阴魂不散的元湛。沈清欢咬牙,渐渐转过身去:“民女琴玥,见过王爷。”
他将她迎进门去,柔声问道:“公子,本日来想要哪位郎君服侍?”
元湛当即做悲伤欲绝状:“本王对玥儿的情意,六合可鉴,玥儿怎能思疑本王好男风?”
她随即分开,他望着她穿太重重纱幔,身影将近消逝的那一刻,蓦地开口:“为何我总感觉,与你似曾了解?”
“那也是她自找的。”帐中人语气冷酷,又似带着某种痛恨。
她的脚步微微顿住,低声道:“或许这就是……宿世之缘吧。”
“你不也是她身边的人?”他眼风一扫。
很久,他似嘲笑了一声:“她过得可好?”
“她中了死蛊。”沈清欢渐渐吐出这几个字。
沈清欢点头,并不需他带路,径直走在前面。
还是这般自恋。沈清欢莞尔一笑:“我便告别了,等下次,特地来赏识你的面貌。”
这日,沈清欢让白露为她寻来一套男人衣衫,转眼间,一名翩翩佳公子就呈现在白露面前。
元湛不紧不慢地跟上。
他的手蓦地一紧,随即松开,回身倚回榻上:“她不是正享着至尊繁华,活得好好的么?”
沈清欢用折扇敲了敲掌心:“你们馆主可在?”
“卿离。”她俄然唤他的名字。
五声,三声,一声。这是熟客才晓得的拍门节律。
沈清欢想起那枚金簪,微眯起眼睛:“王爷一再提起此事,莫非想威胁我?”
那少年一愣:“公子包涵,馆主恕不待客。”
绕过热烈的阛阓,她进入一条幽深的冷巷,在一座宅院外停下。
而这风阑苑行事奥秘,非熟客不能进,馆主更是人脉广漠,足以庇护这统统私隐,是以那些朱紫们都爱来这里消遣。
门开了,一名青衣少年呈现,面庞清秀,但细看之下,眉宇之间却有一丝媚色。
名家书画,古玩珍玩,不知情的人,定觉得这里是一处高雅的富朱紫家。但实在,这里倒是京都最好的男倌馆——风阑苑。
“她不肯说。”沈清欢垂下眼睫:“但我想,定是她身边的人。”
朝中好男风者不在少数,但当今皇上却对此事深恶痛绝,故这见不得人的癖好,便只能在暗中停止。
沈清欢挑眉:“若下蛊之人是我,本日我怎会呈现在这里?”
他斜睨她一眼:“安知你不是特地来赏识我的面貌的?”
进了雨歇阁,少年便见机地退下,沈清欢扒开层层叠叠的绯色纱幔,徐行向前走。
“关你何事?”沈清欢冷哼。
白露吐了吐舌,真不晓得她家蜜斯为何这么讨厌王爷,她感觉他们挺班配的呀。
“若我说不好呢?”沈清欢的眼底,有丝埋没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