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母亲的本能。沈清欢心中漾起暖和,却又感觉酸楚。人间母女,便应是如此吧,可她的亲生母亲,却从一开端便舍弃了她,乃至连久别相逢的泪水,都不过是引她入局的钓饵,没有半分至心。
半晌,沈清欢松开手,琴娆当即逃也似地冲出房去,如身后有厉鬼追索……
虽年事比琴玥还小,却担当了其母的好样貌,出落得素净不成方物,可惜一身放肆之气,将她的仙颜减少了几分。
昨夜天太黑,她虽未看清那人的面庞,但他身上的衣料动手粗糙,该当只是个劣等杂役。而他被她拉得落水时,是面朝下跌入波折丛中的,必定受了伤。
“姐姐你真是出息了,不过半天的工夫,便哄得祖母带你去赴赏灯宴,你可知祖母原定的人选是我?”琴娆语气咄咄逼人。
用完膳,又闲坐了好一阵,沈清欢才告别分开。回到凝烟阁没多久,便有不速之客拜访。
“二蜜斯,二蜜斯您不能……”白露焦心的声音在内里响起,随即,房门被重重搡开。
面前的少女,恰是杜姨娘的女儿,琴府的庶出二蜜斯琴娆。
待用完膳回房,白露为沈清欢遴选金饰,唧唧咕咕地说着甚么样的金饰配甚么样的发髻,甚么样的衣裳,必然要在赏灯宴上艳压群芳。
老夫人夸了一阵,终是想起面前的孙女,又安抚道:“你也别泄气,这世上的男人,也不是大家都喜好那短长的,大多还是情愿娶个娇柔的回家呵疼。”
“傻孩子,你忘了你外祖父曾是太医么?”陈氏给她盛了一碗党参鸡汤:“昨日刚落了水,多喝些汤驱驱寒气。”
老夫人尝了一口,连藐小的鱼刺都被剔得干清干净,可见用了心。
“都是大女人了,还不晓得焦急。”陈氏嗔道,伤感地轻抚她的头发:“只盼你得遇夫君,别像娘如许。”
沈清欢悄悄放下碗,抬起眼来看陈氏:“在这座宅子里,不是不争就能安安稳稳活下去。比方昨晚,我实在并非出错落水,而是有人想让我淹死。”
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寒光,她淡淡笑道:“我哪有表姐那样的本领。”
午膳上来,沈清欢并未动筷,而是灵巧地半跪在老夫人身边,为她布菜。
这赏灯宴,怕不是那么好去的。沈清欢笑了笑,叮咛道:“这几日多留意园中杂役,看谁脸上有划伤。”
等情感垂垂停歇,陈氏又像想起来甚么,仓猝进了阁房,再出来时手中捧着一个嫁妆,交给沈清欢:“这是娘之前陪嫁的金饰,你拿去遴选合适的,好好打扮打扮,赏灯宴上定会有很多世家公子,到时候……”
到了早晨,陈氏派人来叫沈清欢去前院用膳。
“好久不见表姐了,还真有些想她呢。”沈清欢将鱼片放入老夫人碗中,似随口说道。
饭菜简朴,却都是陈氏亲身做的,非常适口。沈清欢发明,每样菜里都加了药材,不由笑道:“您对药理仿佛非常精通。”
这几章是过渡,节拍有点缓哈,姑凉们不要焦急哟,前面必然会越来越出色哒
沈清欢的唇边逸出一丝不易发觉的嘲笑:“祖母说得是。”
沈清欢仰起脸,笑得眉眼弯弯:“可见玥儿与祖母心有灵犀呀。”
沈清欢沉默不语。
她沉吟了一下:“过几日便是元宵,太子府要设赏灯宴,你便随祖母一起,去见见你若芷表姐,也顺道长些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