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交?”颀长的手指转着酒樽:“本王何曾有过故交,拖下去五马分尸。”
胤胤?!门外的侍卫浑身一抖,当即开溜,怕过后被摄政王灭口。
“殿下,他怕火。”沈清欢喊道。
他能庇护她了,他要永久庇护她,这是除了娘亲以外,对他最好的人。
幽深的眸中,突然划过一抹暗色,他摆了摆手:“宣。”
月魂耍赖地抱了好一阵才放手,满脸高兴的笑容。
当沈清欢上了马车,布帘放下的一刻,她在黑暗中,无声浅笑。
她似站立不稳,往中间倒下,脚尖一勾,踢翻了床边的烛台。那被褥幔帐本就是易燃之物,“轰”地一下起火,烧了起来。
元佑却竟率先逃开,留下她单独面对那鬼影。
他凝神看去,顿时一惊,屋顶上悬吊着一人,混乱的头发遮住了面庞,一身沾血的红色长衫下,竟看不到脚。
他强自平静,怒喝:“你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这等残暴的话,他提及来却极其随便,侍卫又是一抖,想起这位千岁曾经的暴行:二十一名反对他的大臣,被当庭击杀,鲜血从金鸾殿漫至白玉阶,三天三夜才冲刷洁净。
元佑情急之下,顾不得很多,当即又推倒了身边的几座烛台,殿中更是火势燎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宝贝们猜猜这两位绝色美女究竟是甚么干系?
司胤终究一抬手,将卿离掀了下去。
卿离可谓没脸没皮,爬起来竟然又往榻上躺,司胤俄然翻身而起,将他压在身下,嘲笑:“想玩是么?那本王陪你玩个够。”
沈清欢也含情脉脉,俄然神采一变,惊骇大呼:“那是甚么?”
沈清欢大笑:“你装鬼真是太绝了。”
元佑方才转头,便见面前白影晃过,脸上剧痛,一摸之下满手是血。
此时,西厥大营。
帐外俄然传来笑声,动听动听,勾得民气中微微地痒:“连我也不见么?”
卿离瞟了一眼那些女子,笑道:“摄政王果然短长,两军对垒之际,竟另有这等兴趣。”
“是……是从大魏来的……说……说是千岁的故交。”侍卫吓得语无伦次。
进了琴府,她回绝了旁人相陪,单独走在园中,一道白影蓦地落到她面前。此时,混乱的长发已重新束起,暴露一张漂亮的面庞,不是月魂又是谁?
“说,来做甚么?”司胤的指尖,似仍在轻抚那酒樽,细看之下,那玉面上却有道道波纹,正悄无声气地裂开。
司胤只冷冷地看着他。
一声凄厉尖笑,那鬼影俄然倒转,向他飞来。
一番慌乱下来,本来豪华的寝殿,已被烧得七零八落。
“好了好了。”卿离自来熟地直接在榻边坐下:“久别相逢,何必这么不亲热?”
而榻上,斜倚着一人,银色面具在灯火下看起来尤其诡异,薄唇微微勾起,非常刻毒。
他的眸子在月色下煜煜发光,俄然扑过来抱住了他。
卿离“啧啧”两声:“你现在,还真是残暴呢。”
元佑更是狼狈,一道长长的血口,自左眉尖斜划到右嘴角。他恐怕破相,吼怒着让传太医来诊治,沈清欢却还在他中间抽泣:“我要回家……太可骇了……这府里有鬼……我要回家……”
司胤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只听得清脆一响,那玉樽已成碎片。
“不必。”司胤忽而一笑,未见他做甚么,那些舞姬却骤地倒下,断气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