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算是弄明白王氏想晓得些甚么,只要往她内心说去,指不定今儿个便能躲过这一劫,想到这里又赶快弥补道:“照理县主的事情奴婢们不好插嘴,不过却有人看到过,说是太太还在病中呢,县主说是来照顾,有一天凌晨倒是从老爷房中出来的……”说着谨慎翼翼地看了一眼王氏的神采,见她面色一沉,遂也低头不再说甚么。
“奴婢免得。”
王氏淡淡地点了点头,手一伸夏荷便已经递来了扑灭的长香,对着杜伯姝的灵牌拜了拜,将长香插入紫金炉中,这才转头扫了一眼,眸中已是多了多少冷意,“如何给我家姑太太守灵的人就剩下了你们两个,那些个丫环姨娘呢?主子还没歇着,她们倒是躲起了懒,这就是萧家的端方,真恰是好!”
“三太太是多好的一小我,没想到去得如许早!”
阿房急得顿脚,伸手便去捂住了阿桂的嘴,这些话岂是能够随便说的?
“那里有人?”三角眼的妇人哼了一声,“那些人早不晓得缩哪去躲闲了,这天阴的,谁情愿没事守在这里挨这凄风冷雨的,就欺负我们俩诚恳!”
另一个下颌尖尖的妇人生了一双斜斜的三角眼,面相有些刻薄,说话也一点不客气, “三太太这是自个儿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这才走了多久,那位……可早就爬过三老爷的床了。”
目睹着阿桂又要说出大胆的话来,阿房惊惧地捂住了她的嘴,连连点头道:“这话再也说不得,祸从口出!”
阿桂转过了头来,看着灵堂里高挂的白帆,目光一黯,“传闻高邑县主可短长着呢,若非如此,她之前那位如何会就这般被她给克死?如果将来三房真由她当了家,此后我们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好,今儿个你们说的话我自会下去求证,如果查出你们所言不实,”王氏微微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嗓音快速一沉,“这但是在你们三太太灵前,她可在看着你们!”
“奴婢该死!”
阿桂固然变了神采但到底比阿房平静了很多,她咽下了口唾沫,伏身在地。
阿桂也跟着跪了下来,却有些不平道:“奴婢们也是受人调派,主子们的事又如何敢过问?就算是通房丫环那也高奴婢们几头,更别说姨娘还是半个主子……”
阿房严峻地握住阿桂的手,抱怨道:“刚才你如何那么大胆,甚么事都往本身身上揽,如果……叫我如何心安?”声音中有一丝光荣,也有一丝打动。
王氏默了默,问道:“高邑县主与你们家三太太交好有多长光阴了,又是几时住到萧府的?”
因是杜家最小的女儿,杜伯姝从小受尽宠嬖,这也养成了她天真烂漫的性子,对人不设防,却不知她最好的闺蜜就在她骸骨未寒之际便要夺了她的夫。
阿房一怔,想了想才道:“县主与太太交好也就是这半年的事,至于住到我们府上,便是太太病里那一个月,县主特地住进府中照顾她……这一住就没再走了。”
阿房急得满脸胀红,却不晓得如何面对王氏的肝火,只能“扑通”一声跪下,口中连连称道:“亲家大夫人息怒!”
“这……”
阿房如蒙大赦,忙扯了扯阿桂的衣角,拉着她冒死地点头,“亲家大夫人叨教,只要奴婢们晓得的,必然照实相告!”
“阿桂,你就少说两句,今后还不晓得是个甚么风景,你这张嘴要不得,迟早是要亏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