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转过了头来,看着灵堂里高挂的白帆,目光一黯,“传闻高邑县主可短长着呢,若非如此,她之前那位如何会就这般被她给克死?如果将来三房真由她当了家,此后我们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
王氏冷哼了一声,扶了夏荷的手落坐在身后不远处一张紫檀木交椅上,看着跪下的俩人瑟瑟颤栗的模样,这才缓声道:“这本是萧家的事,我也不想管,”顿了顿,见俩人较着松了口气,又道:“若你们能诚恳地答复我问的事,今儿你们说的话就当我向来也没听到过。”
越近傍晚,天气越是暗淡,敕造的长兴侯府已经连续地点亮了白灯笼,一盏盏在风中招摇着,和着凄迷的夜雨,恍若另一个天下。
王氏脚步一顿,深吸了口气,“萧家给我们看的不过是大要罢了,只怕真有些脏污埋着,如果不将这些事情给挖出来存个心眼,将来把怀素一人放在这虎狼窝里我如何能放心?”
白日里守着灵堂的丫环身娇肉贵,一见天气暗了便提早退下安息,这才遣了她们俩人在这里守着,只怕又要熬到明儿个天光了。
阿房与阿桂又重重地磕了下去,直到王氏带着丫环走出好远,俩人这才松了口气,软倒在地。
暮秋已是带了几分寒意,连缀的几场秋雨下来,街道上更是看不见甚么人影,灰蒙蒙的天空显出一片暮气沉沉。
阿房急得顿脚,伸手便去捂住了阿桂的嘴,这些话岂是能够随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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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太是多好的一小我,没想到去得如许早!”
“阿房,全府里就属你心眼最实诚!”
杜大夫人王氏握紧了拳头,半晌才缓缓松开,面色一凛,“我们杜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伯姝是多好的一小我啊,只可惜……”说着已是语带哽咽,眸中噙了泪光。
王氏默了默,问道:“高邑县主与你们家三太太交好有多长光阴了,又是几时住到萧府的?”
两个妇人身上都披着灰色的麻衣,内里一袭青色中衣,袖上滚了寸长的粗布澜边,丰富、耐磨,说话的是个圆脸的妇人,人看着便是一脸和蔼。
夏荷上前扶了王氏的手持续往灵堂而去,小声问道:“夫人这是要探听萧家的事?”
抢先一妇人面色沉寂,双目有神,柳眉入鬓,看着便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她的头上别着朵红色的绒花,一身素缟,唇角紧紧地抿着,面上已是显出了一丝怒容。
目睹着阿桂又要说出大胆的话来,阿房惊惧地捂住了她的嘴,连连点头道:“这话再也说不得,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