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门首扶着玉娘尽管上了马车,一眼都没敢瞧安然,安然那边还等着呢,自打感觉跟秋竹有戏开端,安然就没这么盼过到上房院去,恨不得挖着心眼子往上房院钻。

忽而想起柴世延可不也是如此,外头瞧着唬人,背后里关了门,甚么话儿都说,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安然成日跟着他,便没学个非常,三四分总有,只柴世延那些话儿都是为了哄妇人欢乐,说到底,还是为了干那事打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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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厥后柴世延一命呜呼,她也不至于哀告无门,被哥嫂坑害要把她强嫁与那牲口周养性,导致为保个明净身儿,不得不吊颈自。

秋竹道:“我自小也不知哪个是亲爹娘,只认了娘是我主子,虽是丫头,得娘疼宠,何曾受过一天儿委曲,我内心晓得娘对我好,怕我将来受委曲,只便嫁到谁家去,我到处守着礼儿,明里暗里都让人说不得话去,便有个婆婆又怕怎,便她真不讲理,反正另有娘给我做主呢。”

秋竹顿时粉面通红,小声道:“娘,不急……”玉娘一听点点头打趣道:“既你不急,那再等两年好了……”秋竹唬了一跳,脸儿都白了,玉娘便不再逗她:“娘哄你玩儿呢,你可也不小了,早该嫁了。”

玉娘何曾想过会是这般,一时没了主张,他嫂子便道:“这宅子招了贼惦记,反正也住不得了,妹夫走了,那几房妾,也被家里头争了出去,只你一个孀妇守着这么大个空宅子做甚么,真有个歹人半夜出去可怎好,不若听嫂子一句,回陈家去,但能有哥嫂一口吃食,也少不了姑奶奶。”

主仆两个正说话儿,忽听窗下安然声儿道:“给娘回话儿,爷使了小送了备下四盒礼,让小来瞧瞧娘可要解缆吗,若解缆,让主子跟着车去,怕旁人说出甚么话儿来不铛铛,功德都成了好事。”

秋竹听了粉颈垂低,半日才说了一句:“他虽好,只是不大爱说话,我,我……”说了几个我字,又不吭气了,见她那样儿,玉娘唇角微微扬起:“哦,闹半天是嫌他不爱说话儿,这么说来,我倒想起一个爱说话儿来。”说着瞅着她道:“爷跟前安然倒是爱说话儿,只他鬼精鬼精,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儿猴精儿,常日又跟着爷胡乱,不定好没学,那些坏都学身上,赶明儿不定甚么样儿呢。”

玉娘忽想起昨儿个夜那番贴肉挨股手足相抵缠绵来,便各自存着心机,到底还是伉俪,比旁人不知靠近了多少去,且也不似畴前那般,一味下死力按住她折腾,倒使出那很多手腕来温存,没了昔日那些苦处,可见这床笫之事,也不似她以往那般难受用,倒有些乐处里头。

现在想来,柴世延身后,怎那夜怎就招了贼,偷了很多东西去不说,唬本身仓猝忙令人去唤她哥嫂来,他哥就劝着她,把那些柴世延手里那些铺子办理归拢着买了,那卖主儿可不恰是周养性,她一个妇人那里晓得这些经济买卖,只得全拜托给她哥,想着本身亲哥哥,还能坑了本身不成,可就是这个一母同胞亲哥哥,半分民气皆无。

秋竹一听,未免有些心急上来,小声道:“他虽跟着爷四周去,性子还算好……”说到这里忽见玉娘瞅着她笑,便知早被主子瞧破了构造,这是拐着弯打趣她呢,顿时弄了大红脸,呐呐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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