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番话后,那些乱军降卒们终究安下心来,看来这回自个儿的安然是有保障了,朝廷在这么表态后必不会秋后算账。而聂飞则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再次跪伏于地:“陛下圣德,罪将铭感五内,此后必当以死报效朝廷,不敢再有他求!”说着又重重地磕下头去。
见着如此场面,百姓当中有不觉得然的,也故意生感慨的,顿时再次群情起来。而在这群情里,却有两人的对话最是特别——
至于这背后又包含了哪些更深层次的意义,就不是浅显百姓能晓得,或是感兴趣的了。他们感兴趣的反而是安定兵变的全部过程,因而不经觉间,杨震、钟裕这些来自都城的钦差的各种事迹便被百姓们广为传诵,这此中还异化了很多传奇色采,更加人所津津乐道。
大明万历五年,正月初五日。
跟着他这番行动做出,身后那些神情木然的军士们也呼呼啦啦地跪了下来,口中整齐不齐地叫唤起来:“请大人降我等之罪!”
而待那步队垂垂走近以后,统统百姓的脸上都现出了古怪与绝望的神情。在他们的设想里,这些叛军必定凶神恶煞普通,即便归降了也能瞧出些杀气来的。可面前这支步队却跟避祸的灾黎似的,不但精力不济,并且还衣衫褴褛,若不是他们还拿着各种兵器,人们都要当他们是哪边跑来的灾黎了。
固然在说这一番话时,钟裕已用尽了丹田之力,尽量用吼的了,但他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声音仍然有些得紧,再加上地点的城外又甚是空旷,以及不竭吹过的北风又很轻易吹散了他说出的话,以是在场世人实在并没有太多能亲耳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些甚么。
“真是不平气哪,又被那杨震给粉碎了我们的功德!”说这话间,音水柔就忍不住将目光转移到了城门前那些官员们的身上,很快就把目光落到了一身飞鱼服,显得气度不凡的杨震那边,直恨得牙根发痒。
这个动静一经确认,便举城欢娱。固然跟着时候的推移,百姓们对此已不是过分担忧,大师的日子也能照过,可毕竟在大同城边上多了一支带着敌意的军队,这对平常百姓和商家来讲还是很有威慑力的。现在,这支军队能重新归顺朝廷,天然是件大功德。
“另,朝廷自有法度,本日虽能赦免尔等之罪,但他日再有重犯此事者,便不会再得轻饶,便是灭门碎尸亦不无能够。你们可都记下了吗?”
在百姓们带着绝望的群情声里,那支步队已缓缓来到了城门之前,这时,一名身着红色官服,头戴梁冠的官员已催马迎了上去。固然他身后并没有跟上甚么扈从,但其一人所披收回来的气势,却已比前面的那支叛军全队要强过很多了。
但这就是宦海里的端方,上面的人即便功绩再大,做下属的也能盖过他。并且杨震对这类事情也不是太放在心上,对他来讲,名声甚么的都是虚的,只要能在这些事情里搞到本色性的好处,他就很对劲了。
钟裕见状便走上前来,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然后笑道:“聂将军言重了,你们以是如此,也只是为势所迫罢了,国有明君,岂会让忠良蒙冤?你能不心生怨怼,持续报效国度,谨守边地,已是最好的酬谢了。各位将士,也还请起吧。本官已在城里安排下了酒宴,只等你们进城,为你们洗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