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太正靠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玩弄动手中巴掌大小镶了珐琅的西洋镜，这还是莫家前些年送来的，她一向没用过，眼下闲着没事却翻找了出来，另有一堆玩意都搁在了她跟前的小方几上。
枕月捧着匣子小跑着跟了上来，一边喘气一边笑道：“奴婢畴前也感觉老太太严肃得紧，可今儿个见着她待蜜斯靠近，奴婢也感觉欢乐呢！”
“是。”
莫清言虽是商家女，可行动举止落落风雅，没有那些文人的附庸风雅，倒是与萧老太太年青时普通利落利落，若不是中间梗着个老是想不开的二老爷萧志谦，恐怕与老太太的干系也能更好一些。
枕月跟上了萧晗的法度，这几天产生的统统都还让她有种不实在的感受。
萧老太太抿了抿唇，很久后才轻叹道：“晗姐儿必然是受了甚么委曲才想着往我这来的，这孩子也不轻易。”
“是，老太太。”
发簪上的胡蝶做得精美非常，红宝石敞亮透丽，在面前一闪一闪的，看起来栩栩如生。
从萧老太太的“敬明堂”分开，萧晗的脚步亦发轻巧起来，连唇边都不觉带了一抹笑容。
魏妈妈跟着点头，“畴前老奴还感觉三蜜斯有几分小家子气，不似我们萧家的女人，可今儿个一见才知女大十八变，倒是越来越有她母亲的风采了。”
“奴婢免得的。”
枕月在一旁不无崇拜地说道，萧晗可没有在寺院里练过手，这一点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回想畴昔的各种，她当真是傻得很啊！
“看来她们之间的干系公然不像外间传言的那般好。”
萧晗背动手转过身来，笑着点头道：“你说得对，想来祖母也只是看着严肃罢了。”
枕月点头应是，见萧晗头发干了，便去衣柜给她找衣服去了。
“蜜斯，我们此后真的每日都要到老太太院中存候么？”
而在萧老太太的屋门外，魏妈妈正听了一个丫环的回报，端倪微微沉凝，回身便进了阁房。
“是，蜜斯。”
萧晗还策画着明儿个早些起来，到萧老太太的厨房里给她弄几个点心当作早点，看来她做的菜味道还算不错，也合了老太太的味口。
看着本身做出的食品被人喜好，这实在也是一件很令人欣喜的事。
“那当然，你蜜斯我蕙质兰心！”
罢了，既然是萧老太太给她的，她当欢欢乐喜地带着，又对枕月道：“明日就穿那件樱红色绣海棠花的上裳，再配条浅杏色的挑线裙子。”
“如何，探听到了？”
“对了，探听得如何样了？”
畴前母亲活着时也喜好将她打扮得光鲜，只是当时她年纪稍小，也瞧不出甚么娇丽的色彩，可自从母亲归天后她便穿戴素净了起来，那些大红大紫的衣裙便没再碰过。
萧晗缓缓地翻开了匣子，顿时感觉面前一片流光溢彩。
萧老太太正要躺下，又似想起了甚么，转头看向魏妈妈。
“蜜斯真无能，就是看看书也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