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说,世上的爱分很多种,此中比占有更贵重的,是成全。如果待在父皇身边,让娘亲感觉不幸运,那娘亲就分开好了。娘亲生而自在,父皇没有权力监禁你,我也没有。”
徐思娇面庞一红,“你还和你弟弟不清不楚呢!”
沈妙言拨弄着那一串小巧敬爱的青粽子,沉默很久,才当真道:“走是必然要走的。我曾爱过他,也或许至今爱的仍然是他,但是……”
可恰好这两人,各自代表一方国土故里,谁又能让步得了呢?
但君舒影很明白她的心机。
所谓光阴静好、相濡以沫,又何尝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让步?
她如风普通窜到沈妙言跟前,手里拿着一朵碗口大的牡丹,夸耀般在沈妙言面前晃了晃,“都雅否?”
她敛去些许对劲,撇嘴嘀咕:“管他是谁,归正你就是在私藏男人,不守妇道……”
沈妙言身材僵住,嗅着小家伙身上淡淡的奶香,全然说不出话来。
君舒影从衣橱里出来,猎奇地望了眼跑远的小家伙。
“唔……”
说不准,君天澜去那边,也是为了龙脉呢?
他望向沈妙言,稚嫩的凤眸里,盛着浓浓的迷恋:“娘亲,你来尝尝念念包的粽子吧?”
徐思娇:“……”
大师放心,男女主是1v1,妙妙会和四哥在一起的。
他在她劈面坐下,顺手拿起一颗小青粽子剥开,“念念挺好的。小妙妙的三个孩子,都挺晓得疼人的。”
粽子很香也很甜,比她畴前吃过的都要好吃。
她用力儿咬了咬唇瓣,连声音都在颤抖:“阿谁东西,才不是甚么龙脉……”
沈妙言摸了摸被亲的处所,心头俄然柔嫩到无以复加。
她不晓得君天澜去西郡是不是想要肃除徐家在本地的影响,但她对司马辰口中的龙脉,倒是挺感兴趣的。
而徐思娇闻声她的话,倒是一怔,呢喃复述道:“龙脉?”
沈妙言吃粽子的行动一顿,不解地望向他。
念念指了指食盒里的一大串,“我一共包了九只,全给娘亲送来了。父皇待娘亲不好,以是不给他留。”
这般姿容,他也只能够是北幕那位天子了。
厉修然和君子佩的婚礼期近,满打满算,也只剩下十五日的时候。
她似是想到了甚么可骇的事情,满身不成自抑地轻颤起来,眉尖更是紧紧蹙起。
不知过了多久,沈妙言俄然问道:“你在西郡长大,可有传闻过龙脉?”
“西郡那边的女人。”沈妙言合上茶盖,“隔三差五跑我这儿找骂,也不知图甚么……说到底,也是个不幸人。”
她在念念身边坐下,夹起那只暗香软糯的蛋黄粽子,渐渐咬了一口。
念念稚嫩小脸上的神采严厉了些,当真道:“畴前我觉得,父皇、娘亲与我,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就是世上最幸运的事。可现在,孩儿却以为,娘亲分开父皇,才是世上最幸运的事。”
沈妙言喝了口茶,“你被你寄父睡过。”
沈妙言不知怎的,面对这般懂事的儿子,心中竟有些惭愧。
江米乌黑,内里裹着金黄色的圆蛋黄,正披收回甜糯暗香。
徐思娇一愣,见君舒影姿容不凡、光彩照人,特别是那双意味大周皇族的丹凤眼,的确称得上潋滟尽了六合间统统的艳色!
沈妙言被他逗笑。
徐思娇转了转乌黑灵动的眸子,没说话。
他面色不改地在圆桌旁坐了,从食盒里取出一只精美的小青粽,细细剥开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