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月色下,顾怀清一身月白长袍,长身玉立,清俊超脱,仿佛谪仙。
比起犒赏,顾怀清更存眷宁贵妃怀了龙种这桩事。
离京之前,余翰飞的雪玉功就过了第一层,顾怀清让他再练一个月安定根底,等送安王世子探亲返回都城,再教他第二层。谁知这一趟差事竟是如此惊险万分,差点把性命都交代在闻香岛,待到回京也早过了约定时候。
顾怀清倒也没有夸大,用心安抚他,以新手来讲,余翰飞的进步已是很惊人了,但是真正的妙手,又岂是一蹴而就的?
“太医方才给宁贵妃诊出了喜脉,陛下龙颜大悦,大赏宫人呢!”余翰飞献宝似的拿出一锭金元宝给顾怀清看,“连我也有份儿呢,以是我才来晚啦,让大人久等,实在抱愧。陛下可高兴了,可惜大人不在场,不然也定会获得犒赏呢。”
顾怀清从椅子上站起家,走到院子中心,卷起了袖子。
顾怀清满心的等候再次落空,心中不免绝望,苦笑着摇了点头,回身朝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又蓦地回顾,幽幽的望了段明臣一眼,道:“段明臣,你如许……对得起谁?”
顾怀清不由得想起段明臣来,只要跟他对招时,才气感遭到那种灵魂在燃烧的镇静感,可惜,自从返回都城后,就再也没有参议过了。
恰好本日无事,顾怀清便着人去叫余翰飞过来,想考校他一番。
余翰飞呵呵傻笑两声,奥秘兮兮的道:“有好动静呢!”
顾怀清动手没有包涵,段明臣的脸颊立即浮起五道红肿的指痕。
足足等了小半个时候,余翰飞才面带忧色,风风火火的跑出去。
你复苏复苏吧!夫人已经去了,你再懊悔再痛苦也回不来了,而你既然还活着,就该活出个模样来,不要让等候你、爱你的人绝望!
想到段明臣,顾怀清的表情降落下来,见余翰飞也没有力量再战,便打发他归去歇息,本身却毫无困意,在深夜的宫里信步闲逛起来。
顾怀清不由得叹了一声,明天本身也是打动了,不但脱手打了他一耳光,还说了那么重的话。现在气头过了,内心模糊有点悔怨,但是要他低头报歉,他又拉不下这个脸。
宁贵妃本就得宠,在宫内里风头无二,乃至在皇前面前都敢呛声,现在又怀了龙种,还不晓得要如何恃宠而骄了。
顾怀清心头转过很多动机,神情也跟着心念而产生奥妙的变幻,一会儿嘴角微翘,一会儿眉心皱起。
萧璟固然还年青,但至今膝下空虚,没有一子半女。没有担当人,对于天子来讲,无疑是庞大的缺点,弄得不好乃至会令皇位不稳。
“起来吧,练得不错,这回比上一回有较着进步了。”
余翰飞懊丧的捶了捶地,雪玉功第二层他已经练得差未几,谁知在顾怀清面前还是这么不堪一击,真是令人沮丧。
当然,论放肆放肆,倒也有的一拼。只不过,在宫里要能这么横,必须有充足的圣宠作保障,以是他们的放肆放肆,说到底也是天子给宠出来的。
段明臣面色惨白,麻痹冰冷的神情也有几分震惊,嘴唇颤抖几下,仿佛想说甚么,却终究还是没有却发作声音。
其他五人也都丰度不俗,比方来自姑苏书香世家的庄嫔沈宜君,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是当之无愧的才女;另有来自扬州的丽嫔冯小鸾,姿容之娇媚涓滴不输给宁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