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捂着脸,委曲的呜呜哭起来,口口声声求贵妃恕罪,而一旁的庄嫔对丽嫔道:“你说的甚么话!那个不知,贵妃娘娘在宫里的宠嬖是独一份儿的,陛下甚么东西不能给她,如何会奇怪你的这么一只小破狗?”
庄嫔也共同得甚好,两人一搭一唱的,强势如宁贵妃,竟是半点好处都没捞到。
说句公道话,丽嫔在宫里一贯低调,向来没有做出过争宠强出头的事儿,此次委实有点冤枉,天子要翻她的牌子,她一个小小的嫔,莫非还能拿扫帚把天子撵出去么?
在一上来被刁难热诚时,丽嫔既没有惶恐,也没有被激起怒,而是摆出低姿势,做出息事宁人的态度,让对方没法生机,但当贵妃提出过分的要求,想掠取她的宠物时,丽嫔却以退为进,说了一番看似笨拙,实则把贵妃下不来台的话。她吃准了贵妃争强好胜的性子,那一番话说出来,贵妃如果还执意要抢她的宠物了,便是即是承认是因为妒忌而难堪她。
顾怀清公开里非常怜悯萧璟,虽贵为天子,坐拥三千后宫,但日日面对这些妖精普通的女子,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难怪萧璟常常单独歇在乾清殿,宁肯让本身陪他下棋,也不要去后宫抱美女。
丽嫔的态度如此绵软,宁贵妃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完整得不到回应。丽嫔态度如此好,哪怕宁贵妃再抉剔,也指不出丽嫔的错处来,但她怎肯就此罢休?
走到慈宁宫的门外,立即有小内监入内禀报,很快,一名穿紫衣的宫女笑着迎出来。
顾怀清认出来,来人恰是梁太后身边最得脸的大宫女紫蔲。
丽嫔本来是一副忍气吞声的绵软态度,但看出贵妃竟然打她爱犬的主张,明丽的大眼睛暴露几分焦心的神采,一把将桂圆儿紧紧抱在怀里,扑通一声跪在宁贵妃面前。
说罢,宁贵妃哼了一声,傲岸的抬起下巴,一手扶着宫女的手,另一手按在尚平坦的小腹上,大摇大摆的朝着太液池的方向走去。自从怀了龙胎,天子就特许宁贵妃免了每日去皇后处存候,而宁贵妃也毫不怜惜的享用如许的特权。
宁贵妃公然被气得几乎仰倒,差点破口痛骂,指着丽嫔的鼻子道:“你……你……一派胡言!谁奇怪你让了?你是个甚么东西!”
万臻和颜悦色的道:“紫蔲姑姑免礼,我等有事觐见太后,烦请代为同传。”
宁贵妃走远以后,丽嫔在宫女的搀扶下站起来,冷静的用手绢擦去眼角的泪,把桂圆儿交给贴身宫女抱,回身对庄嫔伸谢:“明天多亏有姐姐帮我,不然我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太后统统安好,只是克日晚间就寝不好,是以白日就贪睡了些,大人无妨稍等一会儿,想来也将近醒了。”
“没事了,别担忧,你又没有做错甚么,她不敢把你如何样的。”庄嫔安抚丽嫔几句,又道,“时候不早,我们还要去给皇后娘娘存候呢。”
顾怀清循名誉去,公然是宁贵妃。她穿戴一身紫红色对襟长袄,颈子处镶着一圈乌黑狐裘护领,头插衔珠点翠金凤步摇,凤眸清澈凌厉,嘴角噙着一丝嘲笑,扶着在宫女的手缓缓走近。
紫蔲面露歉意,道:“两位大人来得不巧,太后还在睡着呢。”
这宫内里每天都上演着明争暗斗,顾怀清和宫人们免费看了一场大戏,大家内心都有一番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