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和顾怀清对视了一眼,顾怀清又问:“冯蜜斯是否有要好的闺中好友?”
宛儿被锦衣卫带到镇抚司,说长官有要事要扣问她,心中不免大为迷惑,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这个题目让宛儿微微一愣,神采略有点不天然:“蜜斯谨遵闺训,固然帮老爷打理账务,但未曾抛头露面。”
“那位柳蜜斯救了冯蜜斯的性命,想必冯家必然会重谢她。冯家是如何报答她的?”
待宛儿分开,段明臣回身对顾怀清说道:“我想,这个案子能够结了。”
宛儿低下头,尽力回想了半晌,说道:“大人这么一提示,我仿佛有一点印象……我记得有一天,应当是季末盘账的日子,蜜斯跟平常一样,跟账房查对钱庄的帐本和收益,但盘完以后,当天早晨,她把本身关在房里不肯出来,以后整整两天没有出过房门,深夜她房里的灯还亮着。厥后她终究出来了,我发明她的眼睛都红肿了,像是哭过似的。我体贴的问了两句,蜜斯却不肯多说,只是眼中仿佛有深深的哀伤。”
段明臣道:“你可知救了冯蜜斯的官家蜜斯的名讳?”
采荷分开后,顾怀清对段明臣道:“看来这庄妃当年得宠,背后恐怕别有隐情,跟太后脱不了干系。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就端着一副温婉贤能的面孔,双手不沾一点血腥,而王嬷嬷是太后的忠厚喽啰,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事儿,都是王嬷嬷脱手代庖的。”
顾怀清笑道:“冯蜜斯姿容绝丽,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是聪明这一点,你能详细说一说么?”
段明臣感慨道:“这皇宫可真是修罗场,里头的女人都像是披着画皮、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难为你这么些年在这类处所长大,也真是不轻易啊。”
段明臣的眼睛微微眯起,道:“是吗?但冯蜜斯本身却不是这么说的。”
如此过了三个月,固然老爷还未曾放弃,但我们都觉得蜜斯凶多吉少了,俄然有一天,蜜斯好好的返来了,是被一辆马车送回的。据蜜斯说,那些歹人是专做皮肉买卖的,见她生得仙颜,就想将她发卖到都城的青楼去,卖个好代价。在途中,幸而碰到一名美意的官家蜜斯,那位蜜斯重视到我家蜜斯给出的表示,派人将她救了下来。蜜斯在路上受了惊吓,传染了风寒,生了一场大病,那位官家蜜斯将她带回府里,请报酬她治病,经心顾问,待她身材规复以后,才派人将她送回扬州。”
老爷当时正在外埠,得讯后立即赶返来,顾忌到蜜斯的名声,又怕是仇家绑架讹诈,老爷不敢知会官府,只能出重金派人奥妙寻觅。老爷愁得头发都白了好多,钱撒出去很多,但是却一向没有蜜斯的动静。
“这……”宛儿的神采阴晴不定,很有点难堪。
老爷经常感喟,说蜜斯如果是个男儿身就好了,不管是入仕还是经商,冯家必然能在她手里发扬光大,可惜竟投错了女胎。
冯小鸾入宫之前,做主将宛儿许配给一个本分的庄头。宛儿结婚以后,便搬到城郊的庄子上,跟丈夫一起办理庄子。
“固然民妇见地陋劣,但就我所熟谙的人当中,无一人比蜜斯更聪明。老爷只要她一个女儿,故而自小就将她当男孩儿种植,而蜜斯也充分揭示了她的才调天赋。她三岁识字,五岁能背诵四书五经,七岁能作诗,十岁时从国子监请来的夫子就主动辞职了,说没有甚么能够教给蜜斯的了,还连连可惜说可惜蜜斯是个女儿身,不然以她的才学连中三元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