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余翰飞却出声叫住了他。

余翰飞赔笑道:“陛下正在忙,请您他日再来吧。”

嫁给寺人为妻,旁人或许会嗤笑讽刺,但那又如何,只要她真敬爱好那小我便好,管别人如何看,如何说!

顾怀清被拒之门外后,并没有做任何逗留,毫无沉沦的回身拜别。

谁知到了东厂,却被奉告顾怀清一早就骑马出了禁城。

萧璟面无神采的端坐于龙椅之上,手里正握着一卷书,他身穿明黄色缀团龙常服,头上戴着金丝翼善冠,冠顶饰金点翠二龙戏珠,金色的龙首颤抖着细碎的光芒。

段明臣说罢,用力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的皮都磕破了,溢出深红的血来,顺着他高挺的鼻梁蜿蜒滴下,但是他没有抬手去擦,而是挺直了腰背,星斗般敞亮的眸子望着天子。

段明臣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萧璟让他平身。垂垂的,段明臣的膝盖腿脚都酸麻了,空中的冰冷侵入骨肉,膝枢纽处传来砭骨的寒意。

“甚么意义?你想说甚么?”顾怀清伤害的眯起眼。

看来,归去得提示怀清谨慎身边的人了……

顾怀清不解的皱起眉,问道:“你拦着我何为?”

“顾大人……”梁婉娇滴滴的唤了一声,清秀的面庞浮起一丝浅浅的晕红。

段明臣从天子的语气和态度,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味,心也沉到了谷底。

阳光的映照下,他乌黑的狐裘披风与白雪融为一体,平整的雪地里留下两串整齐的足迹。

顾怀清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言重了,实在陛下和我都很感激你肯透露真相。”

“你另有何事?”顾怀清回过甚,微感不耐的问道。

段明臣淡然转过脸去,心中却恍然明白,昨晚陪着萧璟在窗外偷窥,个头较矮的那一人,应当就是这个小内监。

足足晾了段明臣一刻多钟,萧璟才缓缓的将目光从书卷上抬起,一步一步的走下汉白玉石阶。他走得很慢,坚固的御靴踩在地板上,收回沉闷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敲击着段明臣的心脏。

萧璟却恍若不闻,端坐于御座上,一动不动的看动手里的书卷。

“大人慢走。”

他还记得顾怀清是从罗钦手里救下了这名少年,带他入宫,并亲身指导他武功,但是,并非大家都晓得知恩图报的,特别皇宫里引诱太多,而民气又太善变。

“段明臣,既然你如此自傲,敢不敢跟朕赌一回?”

余翰飞盯着顾怀清露在红色护领上面的脖颈,乌黑的皮肤上有一小块暗红,固然不较着,但细心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

萧璟扶住细弱的盘龙金柱,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闭上眼,用力深吸一口气,再展开眼时,眼神已规复了沉着腐败。

顾怀清一边低着头想苦衷,一边往前走,差一点撞上劈面奔驰而来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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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有脸说,朕庇护有加的人,你真是有天大的胆量,敢那样对他!”萧璟厉声道,“你别忘了,你们都是男人,莫非你会为了他毕生不娶?”

他也压根儿不以为萧璟对他有超越君臣交谊的豪情,不过呢,萧璟这小我有点谨慎眼儿,占有欲也很强,他跟段明臣相好的事,还没有奉告过萧璟,如果萧璟从别人丁里传闻了,不免心中会有些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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