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多派人将顾怀清的身上搜索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但他还是不放心,把他随身的东西都充公,给他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又封住他的穴道,用绳索紧紧捆停止脚,确认他不能再做手脚,才放过了他。
塔利尔的军队作为生力军,俄然猛冲过来,立即就把大齐军队扯开一个口儿。
顾怀清环顾四周,此地处在一个山谷,四周是矗立的山岳,峰顶有皑皑白雪,问道:“我们现在身在那边?”
摩诃多国王是能屈能伸的人物,见败势已显,不成窜改,便当机立断的命令撤退,以求减小伤亡,保存气力。
顾怀清被捆动手脚,面朝下,腹部贴在马背上,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别提多享福了,几近把胃酸都吐出来。
这一次托利没那么客气了,点了顾怀清的穴道,捆住他的手脚,扔到马背上。
但是,乌孙的马队也不是浪得浮名的,特别是塔利尔,的确是勇猛彪悍,黑甲军固然神勇,毕竟长途跋涉,连夜不休的追击,体力不如塔利尔的守军那么充分,人数也处于下风。
顾怀清自从逃窜被抓,就被托利周到监督着,有好几次他明显远远瞥见段明臣,可惜就是没法摆脱,只能跟着乌孙人逃亡逃窜。
“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罗钦用沙哑的声音吼道。
托利盘点兵马,撤除死伤之人,只剩下三分之二,另有五千多人,这点兵马虽未几,倒也充足护送国王回到都城。
乌孙的雄师在暗中的山间走了几个时候,翻越了几座大山,直到天涯出现鱼肚白,身后的追兵被甩脱,他们才停下来,在山谷的高山上安营。
处于围困中的摩诃多和托利看到救兵到来,心中大喜,立即抖擞精力,批示兵士奋力厮杀起来。
跟着时候的推移,本身的兵士伤亡大半,摩诃多大要平静,内心却也焦灼起来,照如许下去,迟早会被大齐军搏斗殆尽。
顾怀清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并不如何信赖他。在戈壁里,两人在缺水断粮的环境下,托利也是这般安抚本身,本觉得分开了戈壁便能够出险,谁知不过是离了狼窝,又入虎口。真要到了乌孙王都,他要分开就更难了。
摩诃多冷哼道:“中原人最是奸刁,说不定他身上带着甚么东西,趁你不重视的时候留了线索。”
“我方才一向在想,为何不管我们选多么偏僻的途径,不到半日,就会被大齐马队追上?他们不成能比我们更熟谙地形,天山当中有无数的岔道,并且我们走的时候也重视袒护了马蹄印,照理他们即便能追上来,也不会那么敏捷,除非……”摩诃多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顾怀清,“我们这内里有内奸,给仇敌留下线索,才气让他们那么快跟上来!”
顾怀清哦了一声,对国王的自傲并不觉得然。
顾怀清懒得理睬他,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可爱!可气!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奔袭千里,便是身材刁悍如他,也快扛不住了,而跟从他的兄弟亦是筋疲力尽了。
此时的乌孙虎帐已经堕入了一片火海,哭喊厮杀之声在沉寂的山谷回荡。
段明臣吼怒一声,挥刀削去冲上来的乌孙兵的头颅,腥热的血洒了他一头一脸,但是却反对不了像潮流般涌过来的敌军。
顾怀清标致的眸子失了光芒,变得浑浊暗淡,好像明珠蒙上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