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不肯意嫁给魏状元呢?”顾怀清猜想道。
段明臣问道:“你不是要喝酒吗?如何又不喝了?”
一条运河横贯大齐京都,运河两岸停满精彩豪华的画舫,挂着红纸灯笼,飘着五色轻纱,画舫内飘出旖旎婉约的乐曲,端的是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半夜时分,恰是青楼最热烈的时候,画舫上站满穿着透露的妖娆女子,搔首弄姿,莺声燕语,使出浑身解数招揽客人。
这沈府当中,仿佛每小我身上都藏着奥妙,不幸沈首辅,死了后竟然没有一小我感到哀痛的,做人也真够失利的呢!”
鸢尾点头称是,盈盈起家,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深深地看了段明臣几眼,但是段明臣却未曾多看她一眼,只一味的给顾怀清斟酒。
顾怀清偷眼打量,只见这鸢尾穿戴一身轻透藕色罗衫,薄衫下玉肌模糊可见。面貌虽不及沈意婵那般惊绝,也不如谢蕙兰那么温婉,但明眸皓齿,纤腰楚楚,自有一番动听的风情。
“自古以来,女子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何况状元郎才调出众,仪表堂堂,如何看都是一段金玉良缘啊!何况,就算她不肯意,也不必然非要杀了本身父亲吧?沈首辅一死,她失了背景,还要守孝三年,到时候年事大了,议亲的难度必然会大大增加。”
段明臣淡淡的说道:“不必多礼,都是本身人,你捡特长的曲子随便弹吧。”
段明臣却目不斜视,径直朝着最远端的一艘画舫走去。那画舫外型庞大,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但却略显沉寂,不像其他画舫那般喧闹热烈,反而有几分遗世伶仃的清冷感。
“现在?”段明臣昂首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发笑道,“这半夜半夜的,沈府早就闭门安息了。何况搜府不是随便就能停止的,明天一早我去镇抚司找批示使大人,拿到他的批文才行。”
顾怀清够了几下都没够着,不由得委曲的撅起嘴,扯着段明臣的袖子,软声恳求道:“给我……快给我……”
段明臣单独一民气潮起伏,待回过神来,发明顾怀清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至于沈夫人谢蕙兰,亥时三刻至四刻,她派丫环冬梅去叫沈老爷回房,这一段时候,她身边是没有人的。并且对于沈首辅的死,她大要看似很哀痛,但暗里里却另有表情跟丫环唱戏,莫非不是很可疑?
段明臣拦住他:“还喝呢?你明天不回宫歇息了?”
顾怀清问道:“甚么点?”
虽说鸢尾是锦衣卫的密探,但首辅一案牵涉甚多,还是不宜让外人听到,以免节外生枝。
段明臣没想到顾怀清醉得如此敬爱,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机,用心把酒瓶举得老高,让顾怀清够不到。
段明臣沉下脸,挡开老鸨,不让她碰到顾怀清,冷冷地说道:“他是我的朋友。要一个雅间,叫鸢尾女人过来服侍。”
“段爷您不晓得,我家鸢尾每天盼着您来呢……”老鸨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
如果顾怀清还成心识,必然会狠狠反击,可惜他这会儿神态不清,只一味盯着那酒瓶子,“酒……段兄,给我酒,我们再喝……”
段明臣点头表示附和。
正说着,门儿吱呀一声推开,一名妙龄女子抱琴走出去,对着他们俩盈盈下拜:“鸢尾见过两位爷。”
“好好,奴家这就去办。”老鸨看出来段明臣面色不善,她如何敢获咎锦衣卫,从速命人领着二人去楼上的雅间,又让人去喊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