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王庭书在一旁接话道:“自嘉靖二十九年起,朝廷已经命令开放边关马市。草原上的马、牛、羊大牲口、皮货流入大同,倒也不是甚么奇怪事。”

李虎一愣:“启禀上差。那些白狼皮嘛,是我打猎所得。”

贺六道:“呵,李总兵藏这么多白狼皮,想来不会是自用。一百多张,他穿两辈子也传不完。应当是筹算运到都城或江南买卖的。”

这几个兵士人手一把大铲子。花了两个时候的工夫,便将粪坑里的秽物全都掏了出来。

拿开三块木板,上面并排放着四个大木箱。木箱外层层叠叠的裹着油纸。

兵士们得了银子,不顾浑身肮脏,个个喜形于色。

贺六喝了口酒,答道:“我倒感觉本相不会这么简朴。偶然候,越轻易获得的本相——越是假象!你想想看,大同七万人马,莫非只值十几万两银子的白狼皮么?若大同之败真是因为内应,我又是阿谁内应。我会要俺答汗几百万两银子的财贿!”

二人来之前就猜想,所谓的“八处刀伤”,是李虎怕丢了大同没法交差,使的一出苦肉计。

老胡道:“李虎现在就在我们手里。一审不就清楚了?”

贺六和老胡、王巡抚来到钦差行辕,提审李虎。

宋医官答道:“草原弯刀劈刺留下的伤口,绝对不是李虎身上那样的伤。他身上的伤不像是草原弯刀而至,倒像是我们明军中的直腰刀所伤。”

李虎赶紧推让道:“不劳上差操心。”

监察结束,宋医官上得大堂。他在锦衣卫做了十五年的医官,见过无数的刀伤、剑伤、铳伤。

老胡边吃边说:“呵,还是我侄媳妇儿细心啊!吃的东西都给咱预备好了!言归正传,我说老六,我感觉这案子应当很清楚。那些狼皮是鞑靼人贿赂李虎的。别看只是些皮货,却张张代价令媛,又便于照顾,用来贿赂是最便利不过的!李虎受了鞑靼人的贿赂,用心在北偏门给鞑靼人放了水。。。。。”

入夜,贺六和老胡在饭厅吃晚餐。饭桌上摆着白笑嫣给贺六筹办的酱鸡腊肉和老酒。

贺六笑道:“老胡,你好大的口气!几张皮货?奉告你吧,这是草原狼皮,还是白狼皮!你晓得一张白狼皮在都城能卖到多少两银子?”

贺六道:“这一百张狼皮,如果贩到京里去,倒能卖上十五万两银子!”

箱子中没有银两,没有玉器古玩,而是一张张皮货。

贺六忙问:“奇特在那边?”

老胡有些奇特:“这李总兵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就为了藏几张皮货?”

贺六问宋医官:“李总兵的八处刀伤不碍事吧?”

贺六不动声色的说道:“哦,本来如此。不过你藏这些狼皮的体例,也太肮脏了些。对了,李总兵身受八处刀伤,固然你已是开罪之身,可我却佩服你在疆场上的胆略。我从锦衣卫带了一名医官。让他给你治治伤。”

粪坑底下,竟有三块大木板!

老胡想了想,答道:“奏折里说,赵简之是在城破以后,自焚就义的。“

宋医官答道:“不碍事。只是皮肉伤。不过很奇特。”

老胡翻开其他三个木箱,装的俱是白狼皮。略一盘点,约莫有一百张之多。

贺六和老胡相视一笑。

老胡俄然想到了甚么:“你刚才说,白狼皮是草原狼身上才有的?这么说,这些狼皮来自草原——来自鞑靼人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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