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道:“祭拜忠良,人之常情!小阁老你不要欺人太过!”
严世藩迎了上去:“陆批示使,义弟,你们来的恰好!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犯警情事的职责。灵堂里的这些人借着祭拜一个奸臣寻机肇事,鄙视皇上,鄙视内阁。你们锦衣卫管不管?”
杨炼用一瓶鸠酒,将朝中有知己的官员们凝集在了一起。
未几时,代表着分歧品级的梁冠、乌纱帽、襆头冠、四方安定冠摆满了一地。
杨炼的灵堂里逐步集合起上百名官员。
当杨炼被毒杀的动静传到裕王耳中时,李妃对裕王说:“王爷,是时候跟严党摊牌了!”
“启禀皇上,严世藩求见!”吕芳道。
老胡亦摘下锦衣卫批示佥事的四方安定冠,放在到地上:“我这个批示佥事的官帽也放在这儿!小阁老固然拿去!”
嘉靖帝叮咛吕芳:“拿黄封折子和笔墨来。朕要下旨,惩办贺六。”
这些官员,除了左都御史杨茗是正二品,其他都是些四品、五品的小官。
一众官员纷繁叩首高呼:“吾皇圣明!”
严世藩领着三四百提牢司密探包抄了灵堂。
嘉靖帝的一句话突破了沉寂:“杨炼的灵堂是谁挑头设的?”
从暴怒的严世藩踏入永寿宫的那一刻起,便必定了严党的覆亡!
一炷香后,嘉靖帝写好了圣旨。用一根黄线拴住了黄封子圣旨。
这时,灵堂外有人大喝一声:“谁敢!”
徐阶、高拱、张居正跟贺六要了三根白带子,各自挂了孝,坐在棺材旁的蒲团之上。
贺六跪倒在严世藩面前。
青纱帷帐内的嘉靖帝嘲笑一声:“呵,终究来了。宣他出去。”
张居正、高拱亦走向棺前,恭恭敬敬的上香。
他是首辅的儿子,又是阁员之一,他想进永寿宫奏事天然无人敢拦。
徐阶径直走向棺前,上了三柱香,而背面也不抬的对严世藩道:“哦,小阁老说我欺君?那好,你去皇上那边参我欺君吧!”
陆炳亦来到棺材前,在杨炼的棺材前插了三炷香。
徐、高、张前来祭拜杨炼,是因为两个时候前,李妃对裕王说了一句话。
严世藩闻言,又痛陈了一通灵堂内众官员的险恶用心。
严世藩解开系着黄封子圣旨的黄线,翻开圣旨——他傻了眼。
一百多名官员多数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几百名如狼似虎的提牢司密探如果强砸灵堂,他们是没法抵挡的。
“皇上,他们这么做,是在鄙视皇威!杨炼的罪是皇上定的。现在杨炼死了,徐、高、张另有贺6、胡三那些人却说杨炼是忠臣。这不是在骂皇上是昏君么?臣带着刑部提牢司的人去查封灵堂,兵部尚书张居正竟然擅自调兵横加禁止!擅自调兵便是谋反啊!”
张居正正要开口,徐阶却抢先问道:“小阁老,你说你是奉了内阁的命?我这个内阁次辅如何不晓得?”
严世藩很会扣帽子,直接将谋反的帽子扣到了裕王党头上。
嘉靖帝将扔给了严世藩:“去吧,去杨炼的灵堂宣旨!”
严世藩大声道:“有上喻!罪官贺六听旨!”
杨茗亦摘下意味着正二品以上大员的梁冠:“我这个左都御史的官帽,小阁老也拿走吧!”
贺6、老胡、杨茗、一众官员护在杨炼的棺材四周。
严世藩暴怒不已:“反了!你们都反了!来啊,给我砸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