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拿起桌上的酒壶闻了闻:“上好的女儿红。我说老十一,既然我跟你六哥来了,你总得赏我们口酒喝吧?我俩刚才在周老哥的坟头儿刨了半天土,累的口干舌燥。”
“老十一,我,你六哥。别拿那东西指着我,把稳走了火儿,你六嫂可就要守寡了!”贺六对李子翩说道。
贺六从怀中取出那张调兵手令,放在桌上,他问周一手:“老前辈,这是你造的假货吧?”
一筹莫展之际,贺六俄然问老胡:“今儿晌午,老十一摔阴阳盆是在哪儿摔得?”
周一手写完供状,道:“好了,供状写完了。栽赃储君是诛九族的重罪。要杀要剐,就全听你贺六爷的了。”
老胡指了指身前的空中儿:“仿佛是在这儿摔的吧。”
贺六对老胡说:“这青石板严丝合缝。用绣春刀撬是撬不开的。大厅里应当有构造。我们找找。”
周一手笑了笑:“晓得,以是我在调兵手令上留下了松烟古墨这条线索。我就等着贺六爷、胡三爷找上门呢!二十天前,小阁老严世藩找到了我,给我二十万两银子,让我仿着裕王爷的笔迹,捏造一张调兵手令。我如果不承诺他,立时就会被刑部提牢司的密探们剁成肉酱。无法之下,我只好答允下来。帮他造了假。”
老胡笑着问:“周老哥,那你算是哪种人?骗道人?千道人?诡道人?”
贺六惊奇道:“诸葛亮?千门的祖师爷?”
周一手笑道:“世人都觉得我千门是一群为了钱能够不择手腕的骗子手。实在不然。千门有八骗,八不骗只说。不骗白叟、不骗读书人、不骗忠臣良将。。。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端方!你可晓得我们的祖师爷是谁?恰是蜀汉名相诸葛亮!”
隧道越往前走越是宽广。他们来到了一个密室。密室中,整整齐齐的码放着成堆的银锭子。贺六是锦衣卫的抄家官,对银锭的数量心中稀有,贰心忖:这几十垛银子足有四五十万两。
李子翩点点头:“恰是如许。”
二人一番查找,却未发明任何的构造。
贺六用力向下按了一块青砖。
再往前走,又是一间密室。密室里亮着一个灯笼。灯笼下,锦衣卫的老十一李子翩,正跟一个八十来岁的白胡子老头儿喝酒呢。
贺六擦着了火折子,二人借着火折子的亮子,一前一后下到隧道当中。
贺六道:“杀不杀你,我做不了主。要皇上定夺。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晓得让我找到你,你会犯栽赃储君的重罪。为何还要在调兵手令上做手脚,给我留下线索?拿了严嵩的银子,再诈死,远走高飞到江南或其他处所当个大族翁,了此残生。这不比被诛九族的成果强很多?”
周一手点点头:“千门中人,分为骗道、千道、诡道三种。骗道人,只不过是些哄人财帛混吃混喝的贩子小骗子。千道人,是骗富济贫的忠义之人。诡道人,则能骗得敌国虏酋、朝廷里的权佞赃官、盘据一方为祸百姓的诸侯们身首异处。我们祖师爷就是诡道中人。他白叟家帮中山靖王以后刘玄德骗出了一个蜀国。”
周一手道:“因为我威胁了严世藩。我奉告严世藩,来严府之前,我已经告诉了我的门徒――你们锦衣卫的老十一。如果我不能活着走出严府,我门徒会动用锦衣太保专折秘奏的权力,奉告皇上,严嵩让都城千门的老掌门造了甚么假东西。严世藩不想节外生枝,只能在我造完假后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