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剑的劈面坐着一个肥头大耳,身穿正四品服色的官员。此人是保定知府,季春晖。
徐瘦子一头雾水的问:“第八十七房小妾啊。如何了六哥?”
吴书剑每天要御五女。吴府大管家吴财,每月月朔都要为侍寝的挨次大费周章,绞尽脑汁的编一张“侍寝表”。
季春晖走后,吴书剑坐到床边。白衣女子和顺的替他宽衣解带。
老胡在一旁咋舌:“这位吴巡抚莫不是头种驴吧?”
贺六问:“甚么动静?”
这时候,一个仙颜的白衣女子走了出去,给吴书剑行了个万安礼:“老爷,到了行房的时候了呢。”
故而,只要吴书剑的正妻和前十房小妾,是跟他一起住在后衙的。
老胡道:“官宦人家的小妾耐不住孤单偷人,倒也不是甚么新奇事。”
白衣女子哧哧一笑:“老爷,您忘啦,我是您的第六十七房小妾啊。上个月还给您侍过一次寝。我住在保定城东的宅子里,不住后衙,故而您看我眼熟。”
吴书剑惊奇:“哦?已经傍晚时分了?亲家,我的体质你也清楚,到了时候不可房,明日怕是要犯气短病的。我就不留你用饭了。”
吴书剑摇点头:“内阁都交出去了,他如何好得了?记着,现在是多事之秋。裕王那一派的人,必定乌眼鸡一样盯着我们,挑我们的错误呢!切忌不要做出甚么犯警之事来,免得让他们抓住了把柄。”
徐瘦子道:“嘿嘿,都道是姐儿爱俏,鸨儿爱钞。这吴书剑的第八十七房小妾啊。。。”
吴书剑摸索着白衣女子的面庞,俄然问:“你是我的第多少房小妾来着?”
贺六正跟老胡、李子翩喝着茶谈天,李伯风垂手服侍在一旁。
徐瘦子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六哥,我们的弟兄刺探到了一条动静,不晓得有效没用。”
季春晖给吴书剑又添上茶:“那是天然。对了,阿谁,阿谁按察使的职位。。。”
徐瘦子道:“对,就叫皮条胡同。那胡同里,住的多是赎了身,给富朱紫产业笼中鸟的窑女且儿。故称为皮条胡同。这翠儿可不是盏省油的灯。明天上晌,我们的弟兄瞥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白脸,偷偷进了翠儿的院子。”
贺六赞叹道:“莫非吴书剑的小妾有八九十个?”
季春晖赶紧道:“抚台说的是!是下官冒昧了!不过嘛,我家那头母老虎您也晓得。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每天住在我府上,她怕是要妒忌起狐疑的。”
城内天福堆栈。
吴书剑的小妾,有近百人之多。巡抚衙门后衙虽说有几十间卧房,可也住不开一百多小妾。并且,后衙这些卧房还要分给为数浩繁的师爷、书办、长随。
徐瘦子道:“不止!我们的报酬弄明白吴巡抚的小妾有多少,还专门花银子问了巡抚衙门的一个差役。他的小妾一共一百零六房。”
徐瘦子道:“跟头驴也差未几。你瞧,你白叟家净给我打岔。六哥,吴书剑的第八十七房小妾名叫翠儿。住在城东皮条胡同。”
季春晖道:“对了,严阁老回了乡,一贯可好?”
北直隶巡抚衙门后衙内。
吴书剑叹了声:“唉。我只能极力向朝廷保举。之前严阁老掌着内阁,管着吏部的时候,你这个知府升任按察使,不过是我和严阁老打声号召的事儿。现在他白叟家告老了,内阁首辅、吏部尚书全都换了人。咳,宦海中事,向来都是人走茶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