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问：“你们陪他们睡一宿多少银子？”
转头，贺六问那四个掏粪的：“你们谁是领头的？”
李黑九在一旁扳着指头算道：“一趟四十两。五趟二百两。一年这四个掏粪的睡婊子就要两千多两银子。呵，没想到掏大粪这么赢利啊。哪天我表情好，也改行掏大粪去！”
李黑九在一旁赞叹道：“这人间真是三百六十行，做甚么的都有。竟然有人做如许的谋生。”
贺六苦笑一声：“都说出门踩了狗屎能走大运。不晓得踩了人屎会不会也走大运。”
贺六道：“你们投奔我，我能获得甚么好处？锦衣卫挖东厂的人但是犯讳讳的。”
四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贺六号令那半老徐娘：“穿好衣服，带着你的女人回城去吧。”
贺六笑了笑：“别忙着叩首。说吧，你们所说蓟州镇内的鞑靼探子窝子在哪儿？”
李黑九一脚踹开了房门，手里提着一把刀，带着二十多名力士冲进了屋子。
林大柱领着贺六等人来到蓟州城郊。城郊野有一间斗室子。一靠近这间斗室子，世人便都捂起了鼻子。一股屎尿的恶臭劈面而来！
林大柱给贺六看了东厂二十多年前给他们三兄弟发的委札。贺六确认，这三人的确是东厂的人。
贺六有些奇特：“在酒楼里？”
贺六进到房门当中，火炕上的四个男人一骨碌爬起来，想要抓炕头的钢刀。可瞬息间，力士们的腰刀便横在了他们的脖颈边上。
林大柱的脸上显出一丝对劲的神采：“六爷，东厂跟锦衣卫一样，都是专办奥妙差事的。我们三兄弟并不是甚么酒囊饭袋！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我们天然有我们的手腕。您就不要多探听了。”
林大柱拱手道：“六爷明察秋毫。您说的一点没错。听闻您来了蓟州，我晓得我们弟兄翻身的机遇来了！”
贺六脸露喜色：“不说？好。李黑九，先给我揍他们一顿，我再问话。”
林大柱道：“我们三兄弟这二十年来，固然在蓟州卖豆腐糊口，却从未健忘过本职！我们一向在监督着鞑靼人的意向。这几年来，我们发明了蓟州镇内有一个鞑靼探子的窝子！只是苦于没有权，故而一向没张扬。”
贺六打眼观瞧，火炕上的四个女人个个妖艳，不像是甚么良家女子。他笑道：“哎呦，你们这些掏大粪的还挺有艳福啊！竟然粪屋藏娇，藏了四个狐狸精！”
林大柱道：“六爷，这些人每日都能出入蓟镇虎帐，广为鞑靼人汇集蓟镇军情。而后再通过奥妙的渠道，送到鞑靼人那边去。”
林大柱点头：“香香居不是卖酒肉的，而是卖大粪的粪行！蓟州镇兵有五万多人，每日得屙多少大粪！那可都是银子！香香居的掏粪夫役，每日从蓟镇虎帐里拉大粪，而后将大粪作价卖给蓟州本地的几个大地主。供他们肥地用。”
贺六冲完了大粪，抱怨了一声：“娘的，挺好一双虎头靴，今后不能穿了。你们这些鞑靼探子真会选谋生！谁也不会想到，一群掏大粪的竟然跟鞑靼人暗通款曲。”
林大柱看了看本身的两个兄弟，道：“六爷，我们不贪婪。我之前是东厂正七品番役，他们两个是正九品的役丁。对应锦衣卫的职位，应当是总旗和力士。我们不求能升官。只求六爷将我们带回都城，让我做个锦衣卫总旗，他们两个做锦衣卫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