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叹道:“啊呀!照你所说,这张居正的确是心胸叵测啊!”
隆庆帝皱起了眉头:“你倒说说,这是为何?说的对,朕赦你的罪。说的不对,朕要治你内宦干政之罪!”
孟冲平静的说道:“正如皇上所言。张居正的确很有才气。千里马只要拴上缰绳,才气成为真正的良驹。奴婢觉得,皇上应当给张居正的脖子上套上一根缰绳!”
隆庆帝其人,孱羸浑厚。凡事没有本身的主意。孟冲遵循前几日邵大侠教他的话,肆无顾忌的进犯着张居正。隆庆帝竟信了孟冲的话七八分。
隆庆帝的话是欣喜之余的自言自语。可说者偶然,听者成心。
隆庆帝思忖一番,终究下定了决计:“朕这就下旨,重新启用高拱,将他召入内阁!”
孟冲道:“这根缰绳,就是高拱!高拱与张居正一贯反面。如果皇上重新启用高拱,就能让高拱制衡张居正!凡事得中即成,失中则毁。得中又须不偏、不过、不及。朝廷当中,任何一名重臣的权势过大,都会让朝局失中。只要重臣们相互制衡,皇上的权力才气永固!大明皇朝才气持续千万年!”
隆庆帝借着烛光批阅着奏折。入夏以来,诸如夏粮歉收、国库支出增加之类的好动静,一个又一个的传入他的耳中。
孟冲赶紧叩首:“奴婢多嘴。奴婢知错。”
孟冲点头:“皇上圣明!他年初制定的几项新政虽好。可他跟皇上筹议过么?现在内阁当中,李春芳老首辅不管事。陈以勤和赵贞吉尽力支撑张居正。张居正说太阳是黑的,恐怕陈、赵二人都会拥戴:真比墨还黑。至于郭朴,已然被这三人架空了。坊间纷传,张居正现在是名副实在的影子首辅!这几项新政,他绕开了皇上,直接在内阁开了票拟,将政令传达到了两京一十三省!他这是实打实的擅权啊!”
孟冲仿佛是成心将教唆诽谤停止到底。他道:“皇上,这件事要不要跟内阁的人商讨?”
隆庆帝问:“可他没有贪赃枉法,朕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罢了他的官。再说了,他是能臣。他在内阁的这一年多,国库支出翻了番。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朕如果罢了他,比如是失了一条左膀右臂。”
隆庆帝问道:“哦?哪种人?”
孟冲侃侃而谈:“皇上,人间之人,要么贪财、要么贪名。比方,前朝的严嵩父子就是贪财者;前朝的礼部侍郎万安良则是贪名者。可有一种人,比贪财、贪名者要伤害一万倍、可骇一万倍。”
隆庆帝道:“张居正年初定的几项新政,现在都收到了效果!百姓的承担减轻了,国库的支出增加了!既利了国,又利了民!首辅李春芳碌碌有为,迟早,朕要让张居正做首辅。”
隆庆帝口中喃喃着:“这几条新政,他的确没跟朕筹议,就跟内阁的人去办了。”
隆庆帝志对劲满,他常常在心中说:父皇,儿臣做天子,做的比你称职。
孟冲咽了口吐沫,持续说道:“张居正在朝廷内擅权不说。还广为交友边军将领!戚继光跟张居正的干系世人皆知!戚继光有一回竟然说:无太岳,便无本日之元敬!笑话!他戚继光手里如果没有兵权,如何能打败仗?而他的兵权,是皇上给的,不是甚么张居正给的!”
隆庆帝道:“你有何罪?彻夜听你一席话,让朕醍醐灌顶!朕这些光阴,的确过分放纵张居正了!君臣共治?好笑!大明的江山社稷是太祖爷打出来!最高的权益,只能掌控在朕手里!因为朕才是太祖爷的嫡派子孙,张居正顶多算是朕的一个仆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