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万利办事倒是利索的很。半个月工夫便让几百裁缝女工日夜不断的赶制出了二十万件棉衣。跟兵部交割结束,兵部派人将棉衣分头送去了九边。
冬至节,蓟州,古北口长城。天空中飞舞着鹅毛般的雪花。
戚继光气愤的大喊道:“拿几件新棉衣来!”
归醉楼夏字号雅间。
李伟闻言大喜过望:“不消出钱,不消着力,就等着分钱?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功德么?我当然情愿啊!一万个情愿!”
潘万利问道:“裁缝女工我都招齐了!不晓得邵大侠您筹算给每件棉衣定多少本钱?”
说完,邵大侠把银票递给了武清伯。
吴惟忠答道:“全部古北口,一共冻死了四十八小我。冻伤者无数。”
邵大侠道:“呵,谢武清伯的美意。对了,武清伯,那单棉衣买卖做完了。明天我是特地来给你送利钱的。”
戚继光终究上了空心敌台。敌台上笔挺的站着六个兵士。这大冷的天,人一呼吸,口鼻就要带出呵气。这六个兵士口鼻前却无呵气。
一件棉衣本钱二两银子。二十万件本钱不过四十万两。而兵部、户部划出来的银子却有足足一百二十万两。一来一回,就有八十万两的利钱。邵大侠跟李伟二一添作五,邵大侠能够分四十万两!
邵大侠道:“快到冬至了。等冬至节那天,我来给武清伯送节礼。您老日理万机,我就不叨扰了,告别。”
隆庆二年的第一场雪,比以来往的都要早一些。
李伟一本端庄的说道:“麻雀虽小也是肉!老去你那归醉楼打秋风,我都不美意义了。今晚我来个麻雀宴,宴请宴请你。”
郭乾是嘉靖十七年的进士,为官三十多年。此人固然不贪,是个清官儿,却也没甚么太大的才气。他的兵部尚书位子是苦巴巴的熬资格熬来的。
邵大侠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这是德泰钱庄的银票。每张两万两,一共四十万两。还请武清伯点收。”
三今后,兵部大堂。
邵大侠喝了杯酒:“三百六十行,一行有一行的猫腻。这制棉衣嘛,我传闻猫腻就在棉花上。那些边军丘八,个个生的五大三粗,抗冻的很!用新棉花制棉衣,穿在那些个丘八身上,岂不是暴遣天物?你就不会在棉花上动脱手脚,把本钱拉下来?”
潘万利忙不迭的点头:“成!由您这句话在,我就比如吃了一颗放心丸!您放心,我定然将每件棉衣的本钱节制在二两银子!”
戚继光见状,扬起马鞭,狠狠的抽了副将吴惟忠一鞭:“彻夜有大雪。不是让你将新棉衣分发给当值的弟兄们了么?”
武清伯用手蘸着唾沫,边数银票边说:“邵大侠说话就是在理!肥水的确不能流外人田!我在后花圃里种了几亩菜。常日里屙屎屙尿都是在菜地里!”
李伟赶紧将邵大侠让进了客堂。
邵大侠笑道:“成啊!朝廷是皇上的,李贵妃又能当皇上的半个家。这朝廷的银子,到了您手里,不过是挪了个窝罢了。老百姓不有句话么?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邵大侠劈面坐着都城最大的裁缝行老板潘万利。
一名兵士给戚继光抱来几件新棉衣。
既赚了大笔的银子,又能通过这单买卖跟国丈李伟交好。邵大侠真可谓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吴惟忠委曲的说道:“大帅,你看看,他们身上都穿戴新棉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