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不动声色的说道:“贺六,朕命你彻查此案。记着,不要放过一个好人,也不要冤枉一个好人!”
邵大侠浅笑着说:“这里只要我跟贺大人两小我。有些话,说出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邵大侠笑道:“我传闻本日早朝,皇上赐给了我‘千古义商’四个字。贺大人早朝过后就对我用刑,岂不是在跟皇上作对?”
贺六道:“邵大侠,别来无恙啊。”
邵大侠笑道:“我只是其中人罢了!去兵部接这笔订单的,是武清伯他白叟家。我又给他举荐了都城里最大的裁缝行老板潘万利!由潘万利进棉布、棉花,找人赶制了这批棉衣。我就是其中间说和的,并未切身参与此事。”
隆庆帝底子没搭郭乾的茬儿。他问贺六:“接办制作这批棉衣的是谁?”
邵大侠道:“有人的处所,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处所,就有纷争。因而乎,江湖里必要人做和事佬,化解各个门派之间的争斗。而宦海,又是另一个江湖。都城百官,必要我如许一小我替他们穿针引线,化解纷争。”
徐瘦子领命而去。
说到“好人”二字时,隆庆帝减轻了语气。言外之意是:朕方才彰奖了邵樗朽,你贺六不要让朕丢了颜面!
兵部尚书郭乾赶紧跪倒:“臣身为兵部尚书,有监察不力的罪恶。请皇上惩罚。”
高拱道:“启禀皇上,现在国库充盈。户部已经将救灾所需的银、粮发往蓟辽了。都城当中,有个酒楼老板,名叫邵樗朽。此人是个义商!他听闻蓟辽雪灾,心急如焚。拿出了经商多年积累的十万两银子,捐到了户部!”
贺六道:“是狐狸,总会暴露尾巴来的!姓邵的,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贺六答道:“恰是那位千古义商,邵樗朽!”
贺六翻开那封信。信是以潘万利的口气写的。在信中,潘万利痛骂本身利欲熏心,以次充好,用稻草、破棉絮制作了这批棉衣。现在古北口冻死了四十多名将士,他自知罪孽深重,唯有以死赔罪如此。
贺六叩首:“臣遵旨!”
高拱跪倒奏道:“皇上圣明!”
贺六心中“格登”一下。皇上方才彰奖了邵大侠,如果现在他对皇上说,棉衣案的幕后主使是邵大侠,那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么?
贺六道:“我问你,你是否跟武清伯合作,给九边将士制了二十万件棉衣?”
隆庆帝点点头:“大大彰奖!朕要赐他几个字!”
邵大侠笑道:“我动静灵不通达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皇上都说我是千古义商,你们锦衣卫不能随便对我动刑!”
北镇抚司实话房。
贺六刚要将棉衣案的事禀奏给隆庆帝,高拱却抢先出班奏道:“启禀皇上,辽东、蓟州一带这几日普降大雪。雪已成灾。”
邵大侠用充满挑衅的目光看着贺六:“清者自清!我邵或人做事,一贯是光亮磊落。连皇上都说我是千古义商,我又岂能跟潘万利那奸商沆瀣一气呢?”
贺六心中“格登”一声,莫非邵大侠已经派人灭了潘万利的口?
邵大侠先是捐银子,让高拱在早朝时为他说好话。而后花银子,雇佣了一批逃亡徒,将潘万利杀人灭口!潘万利是详细包办这批棉衣的人,他死了,棉衣案就成了无头公案,死无对证!
下了朝,贺六立马派徐七,将邵大侠“请”到了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