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祗越道：“贺六，明天俞大帅替你说话，我们就给他个面子，且饶你一回！可曹得水不能白死！旬日以内，你要拿出曹得水是蛇灵案真凶的实证来！不然，十今后我们会再来锦衣卫衙门找你！”
秦祗越高喊一声：“你们锦衣卫的这群恶狗是不是吃屎迷了眼？跟我们这些人动刀动枪？老子们带兵兵戈的时候，你们还在娘们儿怀里吃奶呢！”
几百人说话间就要一拥而上。
锦衣力士们无法，只得举起了刀枪。
俞大猷高喊道：“锦衣卫衙门职位高贵！岂容你们在这儿混闹？蛇灵案的事，我在上京途中已经传闻了！我信赖贺六爷必然会查清本相，给大师一个交代！”
那名副将闻言，立时噤声。
另有一些反对募兵制的文官，亦混在武将们中间，起哄架秧子，浑水摸鱼。
那名锦衣卫力士竟下认识的后退了几步。
俞大猷进京述职，明天到兵部陈奏防备安南的方略。兵部跟锦衣卫只隔了一条街。他见到锦衣卫门口出了事情，便走过来瞧个细心。三言两语之间，他也大抵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这日凌晨，多量五军都督府的掌军将帅；京师三大营的带兵将领；在京述职的各省都司、总兵涌到锦衣卫衙门门口。近百号丘八把锦衣卫的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贺六，你要以命抵命！”
秦祗越直接走到一名锦衣卫力士高举着的枪尖儿前。怒骂道：“来啊！给我捅啊！往这儿捅！我看你敢不敢拿这破逼烂吊捅死朝廷的中军都督！”
老将俞大猷一席话，倒是镇住了那些肇事的将领。
朱希孝看了一眼秦祗越。
贺六悔怨不迭。为何不等曹得水下了差，奥妙访拿他。只要他落入了北镇抚司手里，不怕他不招认。到时候有了他的供词，五军都督府的人也挑不出甚么刺儿来。
贺六面对恶人时，是狠的不能再狠的贺疯狗。可面对如许一群为朝廷流过血、负过伤的功劳将领，他却狠不起来！
贺六无法，只得来到衙门口。
领头肇事的，是中军都督秦祗越。他大喊道：“叫贺六那厮出来！给弟兄们一个交代！不然，弟兄们一把火烧了锦衣卫衙门！”
几百名锦衣卫力士站到了贺六身前。
一名副将喊道：“你他娘是哪根葱？敢替狗曰的锦衣卫说话？”
一众将领哪会听贺六的辩白？他们直接涌向锦衣卫的力士们。两边目睹就要拳脚相加。
秦祗越怒喝道：“看甚么看？明天我们是来找贺六算账的，没你甚么事儿，你别跟这儿瞎掺杂。”
秦祗越道：“瞥见了没？这道伤疤，是嘉靖三十四年，老子在大同打鞑靼人，被鞑靼人的马刀砍的！这道，是嘉靖三十七年，安定云贵土司兵变时，被苗人的弓箭射的。另有这道，这是嘉靖四十三年，山东剿匪时，被匪贼的火铳打的！”
都城当中支撑卫所制的将领们，这些日子本就因为兵制之争的事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宣泄。这下他们可算找到泻火的处所了！
贺六无法的看着红了眼的上百名大小将领，无计可施。
“弟兄们，上，先锤了这狗日的贺六再说！”
贺六乃至思疑，本身是不是真的上了年纪，脑筋不灵光了？竟走了这么一步昏招。
俞大猷又道：“你们别仗着身上有几处疤，就骄横放肆、目中无人！领兵兵戈的人，谁身上没几道疤？你们要情愿比伤疤，有本领跟我老俞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