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贺六和傅寒凌买了几坛子好酒,来到俞大猷府上。
王八问贺六:“六哥,你如何一脸苦瓜相。碰到甚么难事儿了?”
傅寒凌道:“要不是六爷当初施出援手,我早就人头落地了。那里能有明天这般风景?”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疆场秋点兵。
贺六不晓得,他方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会让他悔怨毕生。
俞大猷从兵器架上取下那杆伴随他叱咤东南的镔铁长枪,双手一横,舞动起来。
贺六苦笑一声:“嗯,是该请你喝酒。”
守门百户拦住了这将领,他看了看将领的服色,问道:“敢问大帅姓名?来我们锦衣卫有何公干?末将好出来通禀一声。”
傅寒凌笑道:“我如何敢跟戚、俞二位大帅比?他们的资格远胜于我!他们联手,抗击倭寇,决胜东南的时候,我还在都城里遛鸟斗蛐蛐呢!”
名将已经老去。也只要这杆镔铁大枪,还记得当年他在千军万马中的威风。
傅寒凌点头:“这趟进京是调任!张先生任用我为中军都督同知,掌神机营!”
酒喝的欢畅,俞大猷非要给傅寒凌耍一套他自创的俞家枪。
当年,朱希孝、崔广志、李伯风在锦衣卫中与贺六争权。现在,朱希孝、崔广志前后病死。贺六当年的仇敌,只剩下一个李伯风。
贺六和傅寒凌拦不住,只好随他来到院中。
贺六问道:“你这趟进京是述职?不对啊,客岁冬,你不是刚进京述过一次职了么?”
不幸鹤产生!”
俄然,贺六抬高声音问:“王皇后在宫中过的还好?皇上比来对她如何?”
贺六“哦”了一声。
锦衣卫衙门外,一名身穿正二品武官服色的将领下了马。这将领四十岁摆布的年纪,腰间系着一柄宝剑。
贺六道:“俞大帅现在京中。我挺长时候没见他了,想他的很。赶巧你来了,中午你留在我们锦衣卫吃个午餐。下晌,咱俩一起去看看俞大帅。”
俞大猷见到两位老朋友,欢乐万分。三人翻开酒坛,边喝酒,边谈天。
俞大猷边耍枪,口中边念着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将领朗声道:“鄙人新任前军都督同知、神机营掌营大帅,傅寒凌!求见恩公贺六爷!”
了结君王天下事,博得生前身后名。
贺六道:“哦,没事,我随便问问。”
马作的卢缓慢,弓如轰隆弦惊。
贺六晓得欲取之,必与之的事理。与之常常是取之的前奏。贰心中稀有。明天皇上对贺家多好,明天就会对贺家多坏。
一套俞家枪耍完,贺六和傅寒凌,同时喊了声:“好枪法!”
王八笑道:“这是功德儿啊!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落款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世忠没法走科举。升官就等因而金榜落款时了!人生四大喜,他顿时就要得其二。我说六哥,你该请我喝酒。”
李黑九道:“六哥,我们当初为了监督这三人,往乌斯藏雪山派了十多个力士。现在朱矮子、崔抠门已经死了。就剩下个李伯风,也是个没了牙的豺狼。是不是该把力士们都调返来了?”
这时候,李黑九走进了档房。他朝着贺六拱了拱手:“六哥,方才获得动静。崔广志在乌斯藏雪山病死了!”
贺六点点头:“嗯,调返来吧。但愿李伯风在乌斯藏雪山诚恳敬佛,能够熏陶心性,改掉他那凶恶暴虐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