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答道：“皇上刚才夸臣是老狐狸。”
万历帝一头雾水的看着张鲸。张鲸与贺六，是有灭门大仇的！张鲸在这个时候，不趁机撤除贺六的外孙报仇，如何反而为贺六的外孙提及好话来了？
万历帝略一思考后，笑道：“贺爱卿不愧是在锦衣卫效力了四十九年的老狐狸。张鲸的把戏，蒙蒙王之祯、骆思恭那样的生头能够另有效。蒙你这头老狐狸，他的道行还是不敷啊。”
张鲸始终是做了七年司礼监掌印寺人的人。屁股决定脑袋。就算他再愚不成及，七年司礼监掌印寺人生涯，也让他生出了三分的心眼。
张鲸答道：“是，皇上，人证物证俱在。物证是托盘上的这三件大逆不道之物。人证是巫师廖芳、另有宫女林念儿，寺人吕德子。将存着五毒和布偶的木箱，埋在娴岚院地底下的，就是林念儿和吕德子。”
贺六又苦劝万历帝：“皇上，臣听闻，恭妃其人，孱羸浑厚。一个孱羸浑厚的人，如何能够做下如此暴虐之事？”
万历帝问：“那这桃木人呢？”
万历帝固然不喜好皇宗子，不想让他做太子。可皇宗子始终是万历帝的亲骨肉。宫中母子一体。母亲开罪，儿子亦要开罪的。万历帝又如何忍心，让本身的亲骨肉背上大逆之罪呢？
贺六意味深长的答道：“皇上，张公公这么做，恐怕是在表示臣，不要参与此事。”
张鲸手中，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布偶，一个桃木人。
万历帝问：“朕夸你甚么了？”
两个布偶上，皆没有写人名，只是写着生辰八字。两个生辰八字，一个是万历帝的，一个是皇三子朱常洵的。布偶身上，密密麻麻的扎着二十多个钢针。
桃木人身上，则写着皇宗子朱常洛的生辰八字。桃木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钱。铜钱上铸着“千秋万岁”四个大字。
万历帝道：“这不奇特。儿子是母切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了儿子将来能够担当大统，做母亲的再孱羸浑厚，也干的出任何特别的事。”
张鲸不是傻子，万历帝更不是傻子。在半晌的暴怒以后，万历帝满腹猜疑的打量着托盘上的布偶、桃木人。
贺六叩首：“臣谢皇上嘉奖。”
万历帝怒道：“好！很好！谩骂朕和皇三子早死，又要求上天保佑皇宗子做天子！”
随后，他开口问道：“人证物证俱在了么？”
万历帝叹了声：“朕自小就在东宫跟着张先生读史乘。朕又岂能不知巫蛊之祸？不然，朕也不会召见于你。贺六，东厂说恭妃布巫蛊大阵，谩骂朕早崩是人证物证俱在的事。可此事关乎国本，朕不能听信东厂的一面之言。你带着锦衣卫的人，好好给朕查这件事！”
永寿宫大殿当中。
万历帝滑头的一笑：“哦？皇宗子没有参与此事么？”
张鲸解释道：“桃木人用的是厌胜之术，保佑皇宗子的安然。这枚铜钱上，铸着千秋万岁四个字，这是在祈求上天，让皇宗子当天子。”
贺六细心的看了看两个布偶和一个桃木人。而后他叩首道：“启禀皇上，有人谗谄恭妃！”
到当时，皇三子便能够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子。郑贵妃亦能成为太子生母。待到万历帝驾崩，皇三子继位，他张鲸的繁华繁华便能长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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